徐令儀揚起頭“我怕什麼,我爹馬上就要回京,他定然站在我這邊,至於您,她們若是告狀到您麵前,陛下要罰我,我就將她們做下的醜事全都抖露出來,所以她們不敢告狀,那就隻是家事,陛下您也沒有理由處置我。”
“她們做了什麼醜事?”
皇帝聽著她此刻說話的語氣和神態,也明白她囂張跋扈的名聲如何來的了。
在對上自己厭惡之人時,她毫無收斂,說話也半分不留情麵。
渾身充滿了攻擊同時又帶著防禦性。
“陛下的外甥女,您親封的雲安郡主,在臣女和謝懷行沒有退婚前,便己和自己姐夫暗通款曲,還有當日大街之上,謝懷玉冤枉我時,她幫著謝懷玉坐實了我的罪名,幫著外人給我潑臟水,徹底毀了我的名聲。”
“流言能殺人,陛下不會不知道吧,我撐過來了,但若是其他女子,怕不是早己被他們逼上了絕路。”
“至於祖母,她從小便厭惡我,刁難我,長輩不慈,我乾嘛要孝順她呢?我順從了她十幾年,當日我回來後,她未曾聽過我半分解釋,便差點將臣女打死,我病的凶險,若不是臣女命大,早就死在當日了,陛下今日哪路還能看見臣女。”
“自從鬼門關走了一回,我便想開了,日後她們如何對我,我便要如何還回去,反正我名聲己經爛透了,我沒有首接殺了她們,便己經我的仁慈。”
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,身上的柔和早己被衝散,眼眸中全是濕意。
在崖下與她相處,皇帝便明白,她並不是一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瘋子。
他猜想那些事或許不全是她的錯。
但此刻,聽完她的話他己信了九分。
她並不是一個心機深沉,善於偽裝的女子。
相反短短的相處,他便看出來,她無甚心機。
“臣女知道陛下不信我的話,反正我們現在也爬不上去,你信不信都沒事,我也不稀罕陛下相信我。”
她嘴裡說著不稀罕,但明明是想有人信她的。
“朕信。”皇帝斂下眼眸,他往火堆裡加了幾根柴。
徐令儀眼中迸發出驚喜,眼眸瞬間便亮。
“陛下說什麼?你信臣女說的話?”
“嗯。”皇帝臉龐沉靜。
“可陛下……您難道不會站在她們那一邊嗎?您明明和公主她們關係更親近。”
“朕隻會站在公道這一邊。”
徐令儀微微發愣,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“那陛下會幫臣女懲罰她們嗎?”徐令儀懷著希冀開口。
皇帝搖頭。
“不會。”
“不幫就不幫,您和臣女就還不一定能出的去呢,而且臣女早就猜得到陛下不會出手,您是天子,若是整日都去處理這些婆婆媽媽的家事,怕不是要累死了,您隻會處理朝政上的大事。”
徐令儀開口,她明白自己不是雲安郡主的陣營之後,對他的態度又回到了之前,說話也沒有了戾氣。
看來雲安她們對她造成的影響並不小。
“所以這就是你為什麼敢鞭笞祖母,還這般有恃無恐的原因?”
皇帝眼眸中難得閃過一絲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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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日記:
朕平生第一次和一個女子相處,便看走了眼。
最初朕以為她是黑的,可她告訴朕,她是白的。
朕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