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令儀這一晚並沒有睡好,皇帝像一隻擾人安眠的蚊子,她趕不走,隻能被迫被他叮咬。
第二天徐令儀起床時,悠然服侍她穿衣。
“小姐,冬日裡也會有蚊子嗎?”
悠然十分驚訝“您脖子上怎麼這麼多……被叮咬的痕跡呢?”
其實裡衣下麵掩蓋的更多,徐令儀麵上淡然“許是被蟲子叮咬了,悠然沒什麼大事。”
她一本正經忽悠著悠然。
悠然雖然覺得不太對勁,但小姐說的話,她向來是十分相信的。
徐令儀快速轉移話題“悠然,李嬤嬤帶來了嗎?”
悠然點頭“奴婢一清早就差人將她從京郊接來了,小姐是用完早膳再去,還是現在去。”
“現在吧。”
“小姐!!我的小姐!”李嬤嬤看到徐令儀十分激動。
“您和夫人眼睛長得一模一樣,夫人若是還在世……”
說完李嬤嬤便雙目含淚。
“嬤嬤,您是我的乳母,也是我母親生前的貼身丫鬟,想必您知道,我今日找您的目的。”
李嬤嬤點頭“小姐想問夫人的死因對嗎?”
徐令儀點頭。
其實徐令儀心中己經有了猜測,祖母那般恨她,說到底還是因為厭惡她的母親。
而公主嫁給父親,不足九月便生下一對龍鳳胎。
一切的一切其實有跡可循。
“夫人其實是被公主和老夫人聯合害死的,那段時日將軍接到軍令出京剿匪,將軍離開不久,夫人便感染風寒,久治不愈。”
“府中的大夫都說夫人無事,隻是風寒所致,可某一日夫人突然開始格外虛弱。”
“我們要去請府外的大夫,可老夫人卻多加阻攔,最後好不容易請了外麵的大夫,他們卻都看不出夫人的病因,後來夫人卻病的越來越嚴重,沒幾日便首接去了。”
“夫人臨走之時,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小姐,她硬生生拖到將軍回京,叮囑將軍,日後一定要護好小姐。”
說起這些李嬤嬤聲音越發哽咽沙啞。
“最初奴婢也是不知道這些的,可夫人身體向來康健,奴婢疑心夫人的死,被趕出將軍府後,奴婢帶著藥渣到處去找大夫詢問,皆無所得。”
李嬤嬤回憶往事“首到某一日,老奴遇到一位一位告老還鄉的禦醫,他告訴老奴,這是宮中失傳多年的密藥,最初的症狀和風寒極為相似,不易察覺,無生無息,許多大夫都會誤診。”
“但這藥卻能要人性命,許多被毒死之人都會誤以為是風寒所致。”
徐令儀唇角露出一抹冷笑,“宮中失傳的秘藥,便隻有公主可以拿到,在府中給主母下藥,便隻有老夫人可以做到。”
李嬤嬤點頭,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我父親他有參與嗎?”
李嬤嬤搖頭,“將軍不會謀害夫人,他們二人伉儷情深。”
徐令儀嘴角露出一個嘲意的笑容“伉儷情深?父親知道母親如何死的嗎?”
“老奴知道真相後,便冒死回到京城,想辦法將這一切都告訴了將軍,之後將軍便將老奴送走,悄悄安置好。”
“也就是父親都知道,可若是真夫妻情深,他為何不為母親報仇。”
李嬤嬤並不想徐令儀和將軍父女反目“小姐也要為將軍考慮,老夫人是他生身之母,弑母乃大逆不道之事,將軍如何能做呢?若是被人發現,豈不要受萬人唾罵,至於公主,她是皇室之人,是先帝唯二的公主,皇權大於天。”
“哪怕是將軍,又如何能對公主出手呢?”
“老奴從前本不想將一切告訴小姐,便是不想小姐和公主起衝突,這無異於以卵擊石。”
“那今日嬤嬤為何又願意告訴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