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哪?”蕭承佑冷聲問。
“殿下有事嗎?”徐令儀回頭,淺淺一笑。
蕭承佑伸出骨節分明的手,握住藥碗一飲而儘,他那雙不帶溫度下眼眸瞥向她。
“今日還未換藥?”
他伸出腿,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,似乎她真是他的丫鬟。
“殿下難道不知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嗎?”徐令儀柔聲開口。
“第一日來這裡時,你自己說要照顧孤?”蕭承佑嘴角露出一個嘲意的笑容,“怎麼,你自己轉瞬就忘了?”
“醫者仁心,路上隨便遇到一個人生病,我都會救,我當日看殿下可憐,便說要照顧您,可有人不領情,臣女也不願熱臉貼冷屁股。”
“反正您現在也不是皇子,臣女也不比您低賤。”
他薄淡的唇掀起一絲冷笑,目光如帶了寒意的刀刃。
“徐家派來的女兒便是隻有這麼一點耐心?現在就裝不下去,原形畢露了?”
“您愛怎麼想怎麼想。”徐令儀頭也不回走了。
蕭承佑便又看到她打了一盆水,往廚房走去,之後便進進出出。
後他又看著她又去收拾雜草,似乎還在開墾田地。
蕭承佑神色漠然,他看了一上午,這裡實在是太過無趣。
他告訴自己,隻當是看一出戲。
快到正午時分,徐令儀終於再一次進來殿內,“殿下,吃飯。”
其實他早就聞到了飯香。
蕭承佑抬頭看她,故意開口“徐小姐是不是還不知道,那日你沒走,日後便再也走不出這裡了。”
他厭惡看到她這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。
哪怕她汗如雨下,一刻不停在勞作,可她卻看著十分輕鬆肆意,似乎無拘無束一般。
仿佛她不是被幽禁。
“你隻能一輩子同孤被關押在這裡,老死一生。”
蕭承佑臉色陰鷙,語氣也透著一股森然。
徐令儀內心翻白眼,說話就說話,還恐嚇她乾什麼,她能不知道自己要在這裡待多久嗎?
“這樣不好嗎?”徐令儀側臉看他淡然一笑。
她的反應叫蕭承佑有些意外。
她竟還能笑的出來。
看蕭承佑有些微愣,徐令儀繼續柔聲開口“比起失去性命,或是在外麵提心吊膽,一輩子待在這裡,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?”
“至少這裡有住的地方,不用擔心被趕出去流離失所,不用擔心餓死凍死。”
她小的時候聽到最多的恐嚇,便是不乖乖聽話,就被趕出去。
隻要被趕出去,就是死路一條。
在她心中,徐府從來都不是她的家,隻要在徐府,她永遠都隻覺得內心惶惶,覺得壓抑,這是從小形成的不安。
隻要不在徐府,徐令儀在哪裡都覺得輕鬆。
徐令儀沒管蕭承佑怎麼想,“殿下吃飯吧。”
蕭承佑沒有反應,徐令儀猜想他是不是還在猜忌她。
“殿下不吃算了。”徐令儀端起飯菜就走。
“站住。”蕭承佑喊住她。
徐令儀回頭,“殿下有何貴乾。”
“把飯放下。”蕭承佑最終妥協,既然己經打算養好身體,他便是要吃飯的。
徐令儀扭過頭去,繼續往殿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