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拄著拐杖,十分緩慢的朝著這邊走來,徐令儀連忙上前扶住他。
“我來多謝穀主,若非儀兒,若非藥王穀,趙昀不可能存活至今。”
“你的心意老夫知道了,隻是天色己晚,便回去休息,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。”
徐令儀扶著他出去,路上她貼心寬慰他,“沒事的,確實到師父休息的時間了,你看我不是也被師父趕出來了嗎?”
“嗯,是我來的唐突了。”
徐令儀笑著,“哪有什麼唐突,你放心好了,師父人很好的,他也答應我了,一定會全力幫你。”
趙昀心中升起些許暖流,“你剛才是為了我的事情去找你師父的嗎?”
徐令儀搖頭,“沒有啊,我是去關心師父,彆多想,回去休息吧。”
趙昀第一次碰到她這樣不會撒謊的女子。
從前他碰到的所有人,若是幫助了彆人,恨不得將恩情掛在嘴上。
可她卻隻字不提。
他很清楚,她怕他心中有負擔,怕他覺得欠她的。
終於熬到了第二日,熬到了看診的日子。
二師兄一向是不喜歡趙昀,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喜歡。
之後察覺到他在勾引師妹,便對他更是厭惡居多
所以不曾為趙昀看診過,也不清楚他眼睛的情況。
此刻師父為趙昀看診,饒是二師兄,也圍了過來。
“師父如何?趙昀的眼睛還有救嗎?”
徐令儀似乎比趙昀還要急切。
她這副模樣看在二師兄眼裡,忍不住有些吃醋。
“師妹,你從前都未曾這般關心過我們幾個師兄師姐。”
師父白這個徒弟一眼,“你旁邊待著去,彆打岔。”
唯有這個徒弟這麼多年了,還以為小徒弟是幾歲的小孩子。
穀主又再一次把脈,“你的眼睛還有一線生機,隻要有明目草,老夫就能救你。”
趙昀臉色瞬間蒼白,這和之前徐令儀為他看診的結果一樣。
他己經從徐令儀口中,知道明目草難尋。
畢竟是禁地之中才有的,原以為穀主能有彆的方法。
卻沒想到,還是繞不開那株草藥。
“師父,真的沒有彆的法子了嗎,穀中己經沒有明目草了。”
“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方法。”
穀主下了定論。
趙昀心忍不住往下沉了又沉,衣袖下的雙手緊握著。
如今希望隻能寄托於明目草之上了。
“敢問師父,隻有禁地中才有明目草嗎?”
“嗯,除了藥王穀彆處都無法種植,老夫曾經試圖培育過,最終全都無一幸存。”
“那趙某可否前往禁地之中采摘草藥呢,穀中又為何會有禁地一說呢?”
趙昀很想知道,他不是輕易放棄之人。
若是能進入這禁地,取得草藥,他的眼睛就還有希望。
“這個問題,老夫曾經也問過自己的師父。”
穀主聲音低沉下來,臉上也浮現出傷感。
“老夫的師父曾經是這世間絕無僅有的神醫,饒是老夫也未曾學到師父七成的本事。”
“在老夫之前,師父曾收過六個徒弟,大師兄和二師兄前往山中采摘藥草,那時候那片山還未被列為禁地,隻是老夫的兩位師兄卻無一人生還。”
“之後為了尋他們,其他西位師兄師姐先後前往禁地營救,可最後六位師兄們全都死在了那裡,隻有一位師兄勉強逃到山腳,可卻留下遺言,從今往後藥王穀中人,不能上山。”
“之後那座山便被列為藥王穀禁地,穀中弟子皆不能隨意踏入。”
這還是徐令儀第一次知道,禁地的由來。
從前她也問過,但是師父從未開口。
“原是如此!”
趙昀低著頭久久未曾言語,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