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熱天的,家家晚上都會開空調,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,就算沒睡覺,隻要不特彆的留意,不會為一點響動操作什麼心,這個小區的住戶,感覺他們還是挺放心安保措施的。”
大廳裡,唯一顯得比較淩亂的是地上帶血的腳印,可以看得出,當時上來救人的保安,還有隨後而到來120醫護人員,因為急切的救人而顯得比較忙亂,甚至在沙發上和沙發帝的茶幾上,還有不太明顯的帶血的手印痕跡。
“這些個血手印,都是保安留下的,他們當時就在沙發旁邊為林女士止血,相關人員都做過了痕跡鑒定,沒問題。”
秦剛順著李毅的視角,為李毅解釋道。
“嗯,謝姨說過電視櫃的抽屜裡就放著現金。”
“祝愉快倒沒說過,不過上次跟他一起回來,他在屋子裡大致都看過,確認過沒少東西。”
李毅走到電視櫃旁,一一打開抽屜,其中一個抽屜裡,一遝百元現金和遙控器放在一起,李毅拿起現金,仔細地數了數,2300元。
“祝愉快也許都不記得這地兒放著現金,不過家裡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兒,他應該不會關注,應該是林女士放的,竊賊應該沒有動過,否則這抽屜裡就隻剩下遙控器,可以肯定,這個竊賊是一點不熟悉他們家的情況。”
李毅再掃視其他的物品,茶幾、擺件櫃、地櫃、餐桌,從家具的立腳痕跡來看,沒有移動過,除了沙發略有移動的痕跡,擺件櫃裡,各式物品也看不出有絲毫動過的痕跡。
“竊賊在廳裡沒有逗留過,隻是借道經過,然後逃竄。”
李毅在筆記本畫的大致的戶型圖上,在廳的區域裡打了一個叉。
沙發上及旁邊茶幾上都有血跡,地麵血跡和帶血的腳印也比較多,淩淩亂亂。
整個廳裡,除了淩亂的腳印,看不出有任何在廳裡糾纏過的痕跡,李毅音忖竊賊當時也應該會很慌張,從房間裡衝出來,打開大門,免子一樣飛似的跑掉。
可是,他慌什麼了?
“如果是你,在房間裡持刀,三更半夜麵對一個身材嬌小的女性,你會緊張嗎?”李毅問秦剛。
“多少會有一點,必竟這是在犯案,竊賊不是江洋大盜,既然驚醒了事主,條件反射應該是跑路吧。”
“可是他既然帶了刀,就有準備和事主發生衝突,做為一種威脅的手段,一刀在手其實可以唬住很多人,彆說大半夜裡對著一個女性。而且,林女士也身受多傷,有身高、力量、武器的絕對優勢,戰鬥力有點不線上啊。”
“所以嘛,我們又坐上了劉隊不難的船。”秦剛大笑起來。
“麵對明晃晃的刀,林女士怎麼有勇氣和凶徒放手一搏,或者換角度,你覺得祝愉快又敢不敢放手一搏。”李毅問道。
“按我的分析,當天晚上即使他們夫妻兩個人在一起,也不會放手一搏。”秦剛覺得沙發下似乎還有什麼,使勁兒把沙發抬起來,讓李毅看看。
李毅瞄了一眼,“光影,你繼續分析。”
“他們夫妻倆我了解不多,隻從一些表象來看。祝愉快經商多年,花這麼大價錢買這套房子,隻要錢能解決的事,萬不會用性命去相搏,我想他第一時間就會告訴竊賊廳裡的電視櫃抽屜裡有現金,破財擋災,生意人都是這個思想。林女士,從謝姨的描述來看,一個沒什麼脾氣說話也輕聲細語的人,斷不會是女漢子,不說當時會嚇成什麼樣子,但最起碼也知道賊人求財,家裡哪兒放了錢說就是了,他們家裡不差這一點點錢,乾嘛要搏鬥,明顯不是個兒啊。當然,有一種意外的情況,如果竊賊要搶色,那麼對一個女生來講,無論如何都會做一定的反抗。”
李毅不置可否,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,“如果當晚他們夫妻倆在一起,是肯定不會放手一搏,投鼠忌器,如果是夫妻同心,那麼都會有一種想法,擔心竊賊會傷害到身邊的人。”
秦剛揚了揚眉毛,“你的意思是,如果單獨一個人在當時的場景,反而會可能放手一搏?”
“對的,其實我們普通的人,對於搏鬥這種事沒有太多的概念,不會在現場事發的時候想彼此有身高、力量的差異,有時候,甚至沒有去考慮對方有凶器,除非曾經被刀傷過,否則潛意識裡是沒有這個概念的。所以,林女士有可能因為緊張的原因,必竟是在夢中驚醒,條件反射的搏鬥,她的行為,其實是沒有經過大腦的。唯一不解是,以她和竊賊的這種身高、力量的差異,而且竊賊手中持刀的前提下,她很有可能會凶多吉少。”李毅道。
“結果是竊賊與林女士進行了一番搏鬥之後,倉惶逃竄。”秦剛補充。
不是兩個人在搏鬥,李毅心裡十分肯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