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了。”
李毅沒敢讓邊維繼續發揮下去,他知道如果不及時打住邊維的話頭,他會有如長江黃河滔滔不絕,今天的行程安排還是蠻緊湊的,不能在掃地僧身上耽擱太多時間。
“具體什麼時間還有印象嗎?”李毅繼續問。
“八月吧,應該是,就現在這個月份,哪天記不住了。”
“好的好的,方便告訴我們你朋友的名字嗎,或者再稍微詳細一點兒信息。”
“邵國清。”
邊維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,找到了電話號碼,順便也把邵國清的微信名片推給了李毅。
“活動都是我朋友一手組織安排的,如果是了解更多活動情況你直接加他微信,他公司離我這兒不遠,地鐵三站路,你們開車最多十分鐘,先打個電話,他不是每天都在公司。。”
這是邊維和李毅的第二次見麵,秦剛覺得他就像那種見麵熟。
“和葉夢茵也聊了自駕吧。”
“肯定聊啊,活動本身的目的就是聚一桌子人喝酒聊天組驢友團,當然也可以聊兒女情長,不過得偷偷的。”
“偷偷地怎麼理解。”
“嗬嗬,兩個人私下裡走一邊兒去聊唄,飯桌上公開這麼聊豈不是對我們的降維打擊,會惹眾怒的。”邊維又是哈哈一笑。
“懂了懂了,男歡女愛的話是得私下裡偷偷聊。”
“我和葉夢茵算不上單獨聊吧,我們雖然坐一桌,我跟她隔著幾女生,大概就是一個圓切四份,我跟她就在90度角弧線的兩個點上。我們誰有對旅行攻略的好見解,或是有什麼行走的快樂,向往的經曆過的都行,喜歡說就講出來,獨樂樂莫如眾樂樂嘛,就是分享一下。”
李毅說一句,邊維能說上十句,如果李毅不掐掉邊維的話頭,他可以在完全沒有腹稿的前提下,一直口若懸河,舌燦蓮花。
秦剛心裡在想做個健身教練真的是屈才了。
邊維儘量回憶當天活動的各種細節,活動現場裡,有誰跟葉夢茵一直在一起,現場中又有誰看上去和她關係更為相熟,又和誰的談話聊天比較多,就餐時身邊都有誰,喝酒是否主動,感覺上的酒量如何,散場離開時有人送她還是自己回家……。
但凡他能想起來的,知無不言,言簡意賅,有一刹那間,李毅有點懷疑他是學刑偵出身。
忽然,邊維望著李毅,“我能想起來的大概也就這些了,那天酒喝的確實比較多,也許有誤,也許有遺漏,反正她比我們先走。”
“我們?”李毅不解這個詞。
“就是我和邵國清。”邊維道。
李毅感覺邊維剛才望著他的眼神裡有一種疑惑。
“李警官,其實你讓我辨認照片的時候,我就已經想問你們,不過一直說著活動的事沒停口,現在……”
“現在你也應該告訴我,葉夢茵出了什麼事兒吧。”
李毅和秦剛完全沒有想到,邊維會反問他們這個問題。
在詢問馮慧和呂經理時,李毅都是開門見山,攤開了問,但麵對邊維,卻換了操作模式,秦剛也不解。
“是的,葉夢茵於7號在她的寓所遇害身亡,我們目前正在調查這個案子,走訪所有與她相關的人員。”李毅道。
“呃……很遺憾。”邊維道。
他的這句話,顯得很官式。
“是的,我們也很遺憾,每一個美好生命的逝去,都是一種遺憾。”
李毅說這句話的時候,顯得頗為凝重。
“那我還有什麼可以協助你們,今天我能記憶起來的就是這些。”“今天先這樣,記憶這東西,你很想去挖掘的時候,可能總是什麼印記也發現不了,但也許會在忽然某一天,在你點一支煙喝一杯酒的時候,它會如一出正在上演的電影畫麵,栩栩如生。”
李毅合上筆記本,“想起來什麼遺漏的人或事,聯係我們。”
走出會所大門,秦剛問李毅,“你真的是第二次跟他見麵?”
“嗯,第二次見麵。”
“感覺他根本沒把你當外人啊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老鐵。”
“邊維是這個會所的金牌教練,他的課程都是針對女性,他的課程視頻也是公開的,任何一個教練可以使用,可學員還是都願意報他的課,你以為光靠臉就行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