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四下環顧後,確信周邊沒有其他員工,呂經理一古腦兒吐了出來。
他喜歡葉夢茵,不過也有點礙於自己是她的直接領導,擔心會有其他同事說閒話,而且自己這一頭白發,形像分應該不高。
所以,也就隻是平時私下裡關心。
早上回來,會問問葉夢茵有沒吃過早餐;晚上下班晚了,會估摸著時間點兒發個信息,問一問到家沒;順帶著再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兩句天冷了加衣,累了早點休息,道個晚安,如此而已。
呂經理在網上查到多肉植物可以吸收輻射,他就想著葉夢茵的工作隻要人醒著就要對著電腦,就買了盆仙人球給葉夢茵,放在顯示器旁邊。
一次不小心葉夢茵紮了手,呂經理為她綁創可貼時,見她有點犯暈的模樣,葉夢茵才告訴他自己有暈血症,也算是主動告訴他的吧,呂經理從來沒有刻意去打聽過什麼。
隻不過葉夢茵對呂經理一直沒什麼感覺,呂經理的殷勤獻了大半年,她也不來電。
再加上大家工作確實也忙,在公司裡基本沒有私話時間,兩個人的休息時間也對不到一塊兒,鼓起勇氣約了兩次想看個夜場電影,葉夢茵都拒絕了。
她離職後,聯係就斷掉了,其實還是路人甲和乙。
案發當天,他全天都在辦公室,部門裡的人都能作證。他還記得一年前那個聚會,邊維和葉夢茵合唱了一首歌曲,他有點羨慕嫉妒恨,見到邊維那張臉就不想瞧。
秦剛想笑,呂經理這醋吃的真是莫名其妙,邊維算是無辜躺槍了。
“那個活動之後,你們與戶外代理商簽定線上推廣的合同,這項工作葉夢茵與對方公司對接最多的人和具體部門有哪些。”
呂經理認真地想了想,“剛開始對方安排的是一個銷售經理跟葉夢茵對接,沒多久,直接就是他們的邵總來對接。”
“邵國清嗎?”
“是的,一開始邵總來了都會來和我打個招呼,後來估計是常來也熟悉了,來了就直接過去找葉夢茵。有一次晚上下班,我見他請葉夢茵吃飯來著。這個信息對你們有用嗎?”
“邵總來的頻次高不高,我的意思是,一周幾次。”
“這個沒做過統計,一個月得有兩三次吧,我未必記的正確,反正差不多這個樣子。”
“來了就找葉夢茵?”
“差不多吧,偶然也會過來跟我照個麵,而且他來的時間都比較晚,差不多快下班才過來,傻子都看出來是專門等葉夢茵下班,哪裡是對接什麼工作。”
“為什麼上次不說。”李毅稍稍加重了些語氣。
“嗯……一開始沒往那方麵想,再說這種事把自己說清楚就好了,彆人的事儘量不亂說。”
秦剛打斷呂經理,“這是亂說嗎?你講的難道不是事實?”
呂經理尷尬地笑了笑,沒再繼續說下去。
邵國清與葉夢茵共進晚餐,這隻是呂經理看見過的,有一或許就有二,邵國清肚子裡還有沒吐完的信息。
秦剛也明白李毅的想法,在筆記本上寫下邵國清三個字,重重地在名字後麵加上三個問號。
呂經理了兩條線索,一是邊維與葉夢茵的合唱,二是邵國清在某個晚上約過葉夢茵飯局。
“呂經理為什麼對邊維有這麼大的醋意?我剛才沒忍住差點就笑出來。”秦剛問李毅。
“這個問題有點超出刑偵的範疇,不過從人性還是很容易解釋的,大半年的殷勤都沒冒個泡,那晚估計他也想和葉夢茵來首合唱吧,不過你聽他的嗓音,開嗓子應該會嚇到人。想他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葉夢茵跟彆人唱,不過彆人眼葉夢茵合唱,他或許沒那麼大的醋意,邊維不行,一定遭嫉妒。”
“人長得醜,會不受人待見,長得帥,又遭人嫉恨,那要怎麼個長法才好呢。”秦剛歎口氣道。
“像你就差不多挺好的,平平淡淡普普通通,往人海中一杵,沒有人會留意到,這是標準的刑偵好材料。”李毅道。
“這是誇我還是損我。”秦剛哼哼兩聲,“問個題外話,如果你是葉夢茵,你會選擇邵國清還是呂經理。”
“從趙國斌的偷拍,葉夢茵辭職搬到南山彆景這些行為來分析,我覺得她誰都不會選。”李毅道。
這一天很充實,馬不停蹄左右奔忙,口乾舌燥,可是,李毅開始感覺有一絲絲的焦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