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可脫罪!
邵國清還是安不下心來,警察已經找過他兩次了,接到秦剛的電話他知道明天將會是第三次,他總在心裡盤算是否需要向李毅如實講述他和葉夢茵吃飯的事兒,思來想去還是約了邊維,想再聽一次這位發小兼智多星的分析。
邊維很鄙夷邵國清,“你這才三十不到,餘生還有好幾十年,警察是穿製服的,工商稅務也是穿製服的,見到穿製服的你就慫,你怎麼過呀,沒事兒你自己想那麼多乾啥。”
“嗬嗬,那怎麼會一樣,空姐鐵路司乘不也是穿製服,可那都是溫柔可人的妹妹,工商稅務也是穿製服,不過是為錢的事兒,警察不一樣了,找上你八九成都是為殺人越貨的事兒。人命關天,一個不小心,被當作嫌疑人怎麼弄。”
邵國清自己動手在冰箱裡拿了啤酒,一點兒不客氣。
“上次也跟你分析過呐,除非你還有事瞞著我,警察今天也找過我,我還是跟上次說的一樣,確實就是那些事兒,沒有的事編也編不出來。唔,對了,今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跟葉夢茵一起合唱過一首歌曲,上次沒記起來沒說,警察也沒說啥嘛。”
“沒懷疑你故意隱瞞什麼?”
邵國清感覺有點不相信,他覺得警察對他的疑心很重。
“不至於吧,一年前的事兒,你如果記得分毫不差的,那才是真有問題。況且那天晚上酒喝的確實真不少,我都忘了自己是怎麼回的。”
邊維並不認為記憶中的遺漏會讓警察起疑心,心大不記事兒的人多了去,即便警察有疑心,也是警察去證明,他犯不著愁什麼。
邊維走進廚房,從壇子裡倒出一紮壺米酒,“還是喝我這自家的米酒吧,醉了也不頭疼,你們喝過。再問一次,除了吃飯,還有沒彆的事。”
“我還送過她禮物,我說是她給我公司線上營銷的推廣效果好,送她一條24k金的手鏈,不過她沒收啊。”
邊維嗤嗤地笑了,“警察隻是循例走流程,對案情做信息的收集整理,人家例行公事,你卻像個見不得光的老鼠似的,一會兒找個洞藏,一會兒挖個坑藏,不是警察要找你,是你自己招警察。”
邊維隨手拿了一個水杯,斟了滿滿的一杯酒遞給邵國清,指指架子上,“有花生有果仁,自己動手。”
兩人碰完杯,各自悶了一小口。
“你不來找我,是不是打算明天就隻講吃飯的事,送鏈子的事就不說了。”
“是這麼想,反正送鏈子也沒人瞧見,警察也不可能知道。”
“這是你的一廂情願,那麼大個餐廳,瞧見的人多了去了。”
“警察會挨個兒問?那都大半年前的事兒了。”
“每次警察找你,你就擠一點點,再找你,又擠一點點,你應該在李警官的名錄裡掛上號了,你說的話,標點符號應該都會反複分析。”
“至於嗎?”
“你以為了,客人不說,總有服務員瞧見了吧,警察一定會問你們吃飯用了多長時間,吃飯時候交談的神情,你有沒有什麼特彆的舉動,也或許點什麼菜也會問,你要是送過東西,能問不出來嘛。”
邊維敲敲杯子,“感覺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兒,葉夢茵沒跟你說過什麼嗎?”
“她能跟我說什麼,唉。”邵國清歎口氣,“葉夢茵就不怎麼跟我說她自己,最多就是講線上推廣,我記得活動聚餐那天晚上她還是喝了好幾杯酒的,跟我吃飯她就一滴不沾,整的那頓飯吃的索然無味。”
邊維彆了邵國清一眼,“又露餡了吧。”
邵國清有點懵逼,不知道露了什麼餡兒。
“你上次跟我說的是什麼,和葉夢茵中午吃工作餐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中午吃工作餐還要喝酒?還要送禮物?”
邊維看著邵國清,嘲諷地笑了笑。
“跟我也瞞這瞞那,你這習慣不好。你上次跟我說的是你中午跟葉夢茵吃工作餐,我剛才聽你這麼講著應該是在吃晚飯吧,就我都能輕輕幾句把你起個底,你還想跟警察隱瞞,彆自己找不痛快。”
邵國清有點尷尬,“是是,吃晚飯,想著吃完飯再看個電影什麼的,方便繼續往下走嘛。你做過輔警,警察這些辦案套路肯定熟悉,你問不就跟警察問一樣。”
邊維站起身來,走到窗邊,“有些事是正常且合理的,比如說你送葉夢茵禮物,或者請她吃飯,因為你在追求她。葉夢茵不告訴你她自己的事,也天經地義,因為她不想尿你。警察找你,是想了解你和葉夢茵之間是什麼關係,有些什麼事可以為他們的分析線索。當然,也想通過你了解葉夢茵還有什麼事是你了解的,懂了嗎?”
邵國清點點頭。
“還是上次說的要點,你的回答隻有你和葉夢茵,彆亂扒拉,沒有第三人。之前隱瞞的,不用告訴我,現在想起來的,明天都如實地向警察陳述,切忌不要加自己的想法,更不要去猜警察的想法。你隱瞞的越多,你的嫌疑就越大,警察找你上課的機會也越多,想讓警察彆再惦記你,實話實說,一次完成交割,警察查完就啥事沒有了。”
第三次見麵,邵國清依然顯得十分客氣,忙不迭斟茶倒水。
“我們來,其實你也應該清楚,還是為葉夢茵的事兒。”李毅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