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……挺像是印刷體的,不過又感覺像是寫的。”卓一明抓了抓頭。
李毅拿起一張a4紙,在電腦上用排版軟件輸入09的數字,分開宋體、仿宋體兩行打印出來,又用簽字筆在後麵寫上09的數字然後把張紙遞給卓一明,“仔細看看,哪一種字體跟你見到的字比較接近。”
卓一明用手指著仿宋體那一行,“唉,很像這個數字的樣子,字是比較大,但是筆劃比較粗,不像是打印的。”
李毅明白了,是用簽字筆手寫的仿宋體,這個人的心思果然縝密。
“為你什麼你隻取五千?你用密碼已經在櫃員機上登錄,不查一下這張卡裡有多少錢,取5千夠你花嗎。”
“嘿嘿,肯定查過,裡麵的錢可真不少。我就是想先試試,如果取了這五千沒什麼人找我,以後我就慢慢的取也行,反正卡在我手上,想用就取。”
李毅和秦剛交換了一下眼色,秦剛在電腦上找出齊國斌的照片,把顯示器轉向卓一明,“看看這張照片,這個人認識嗎?”
“不認識,沒見過。”
“好,繼續看這張,這裡麵有你熟悉的人嗎?”
秦剛打開葉夢茵的聚餐合照,“看仔細,裡麵的每一個人都認真看認真回憶一下。”
卓一明一臉不耐煩的樣子,“美女是蠻多的,可我真的一個都不認識。”
“看清楚想清楚,在公安機關辦案的時候虛假證詞隱瞞事實,是要負法律責任的,視情況可輕可重。”
“真的沒有,我倒是想認識沒這機會。”
秦剛繼續把邵國清、呂經理甚至祝愉快、曾福的照片一一讓卓一明做了辨認,得到結果相同,不認識。
“小羊認識嗎?”李毅道。
“小楊?”卓一明一臉狐疑,“哪個楊,楊家將的楊嗎?”
“綿羊的羊。”
“哦哦哦,喜羊羊的羊啊,有這個姓?沒聽說過。”
李毅把卓一明的手機遞給他,讓他解鎖,然後一把拿過來,打開通訊錄仔細瀏覽,在紙上寫下一句話斌哥,我是小明,你什麼時候過來。
“電話接通後,照著紙上說,等對方說完一句話後再掛機。”
李毅用他的手機撥通齊國斌的號碼,打開免提。
卓一明遵照操作,掛機後李毅讓他改個稱呼,如法撥通邵國清的電話。
兩次的通話,李毅沒有嗅到任何異常。
“知道你手裡的錢包是從哪裡來的嗎?”
“不知道,我什麼時候能走。”卓一明並不關心錢包的來源。
“這個錢包來自一宗凶殺案的現場,你還有時間在這裡好好想想。”
李毅果斷的揮揮手示意秦剛,“扣留24小時。”
狼吞虎咽的乾完外賣,李毅叫上秦剛一塊兒上樓頂,夜色清朗,還可以看見繁星點點。
“今天算是個新開始吧。”秦剛仰在沙灘椅上。
“必須算,我們今天算是從零開始,之前的就算告一段落。但不包括沈誌彬,他也是一個新開始。”
“今天這個情況看來,我們的時間可能真不富餘。”
“沒問題,我們不用專程抽時間去拜訪他,哪天出外順個道兒過去問兩句就行,其實順不了道兒,打電話先了解一下也行,這事我辦你不管。”
“我xxx。”
秦剛罵了一句,接著又道,“可恨卓一明這家夥把銀行卡紙套扔了,上麵的字如果是手寫,可以取證筆跡,也是將來的證物。就算是打印的,技術組也能分析紙張和打印油墨,一定找到蛛絲馬跡給我們線索指引。”
李毅明白秦剛的鬱結,就差一點點,手機上要是再多一點點恢複的聊天信息,方向或許就會明朗很多;卓一明要是取完款就被拿獲,那份手寫的密碼也將會給他們供更多的線索。
看似有了好多可用物證、信息,但有效的並不多,僅是一縷希望的曙光。
卓一明不會是個什麼聰明的人,無非是油嘴滑舌不知天高地厚罷了,他今天早上撿到錢包基本上是成立的。
園林綠化部門會定期養護路樹和綠化帶植物,錢包應該是昨天晚上也或許是今天清晨才扔到綠化帶裡。如果早就扔那兒,也輪不到卓一明撿了,除非一直在他手上,今天才行動,他的社會關係有必要排查。
李毅在想一個問題,一個把現場清理得了無痕跡的人,應該清楚錢包在自己手裡,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,應該第一時間扔掉這個錢包,除非這個錢包對他有用,卡裡的錢對他有用。
但是很明顯,這個人沒有動過卡裡一分錢,從案發到今天過去了十多天,如果需要錢,櫃員機每天上限可以取一萬,這些天他最少可以提出十萬現金。而且,以他清理現場的能力,是不會像卓一明那樣取款的時候,被拍個正著。
既不需要錢,又不處理掉錢包,莫不成就是喜歡了這個錢包的款式?
李毅實在有點琢磨不透,在這個時候才把錢包扔掉是什麼神操作,而且還要扔在一個比較容易讓人見到的地方,難道目的就是讓人撿到,還要饋贈密碼。
這一段時間的調查其實一直都算無聲無色,除了在調查中接觸過的人之外,無人知曉,也沒事聲張。錢包都握在手裡好多天了,現在感覺到燙手了?還是嗅到了什麼?
也許真的嗅到了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