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可脫罪!
“你酒量怎麼樣。”李毅問秦剛。
“高度白酒也就半斤吧,還可以再補兩瓶啤酒,正好達到微醺那種狀態,再多可能就直接倒了。”
“高度的白酒,以我剛才的感覺這個勾兌酒不會超過60度。市麵用馬鈴薯釀造的酒,我見過的目前隻有伏特加,而且度數都在50度以上。龍舌蘭酒基本也是55度以上居多,再加上這種釀造米酒,三合一,這樣一勾兌起來應該就是你手上的酒。”
李毅指指秦剛手上的杯子,這杯酒已經被兩人乾掉一半。
“那會是誰做的這個勾兌,自己喝酒勾兌雖然是一種絕對的自由,但這麼做總要有個由頭才行啊,不會腦子一燒就勾兌吧。特彆習慣喝白酒的人,都不會喜歡這麼兌酒喝。”秦剛道。
習慣不代表不變化,隻要酒的味道對口,其實勾兌一下並無不可,李毅滿喜歡杯子裡的勾兌酒。
“從源頭上講,做這個事的人起碼也喜歡喝酒,這一點他們三個都符合,就我們知道的從7號到現在,他們三個已經開了兩場酒局,還有未知的了。”
“工作輕鬆,收入穩定,沒有家庭負擔,光棍一個,不是打麻將就喝個小酒,對於很多人,大概這就是煙火氣,我覺得也沒什麼毛病,你以為誰跟你似的學習機器啊,人生沒有多少個十年。”秦剛嘻嘻笑著道。
“都對,不過兌酒還必需同時有另外兩種酒,印象中我身邊沒有喜歡喝伏特加或龍舌蘭酒的人,原則上平常人家裡不會囤著這兩種酒,那他就必須去買。”
秦剛接著話茬,“邊維是做這個事情最方便的人,但我們去過邊維家,除了在客廳裡除了見到兩箱啤酒,沒有在廳裡見到有其他的酒,也沒有專門的酒櫃,當然,租的房子,房東也不會配置這樣的家具,但不排除放在廚房裡。”
“沒錯,他是第一手最具備條件,有充分的時間。那個光身玻璃瓶很普通,瓶口就是一個塑料塞,裝瓶也簡單。邵國清在拿到酒後到去體校之前,這中間也有很長的時間,他要勾兌時間上是充裕的,但是在公司裡做這個事……。”
秦剛一拍腦袋插了一句,“邵國清他自己是老板,獨立辦公室,而且他辦公室還真有一個酒櫃,擺了不少酒,有些什麼酒倒沒留意,說不定會有伏特加和龍舌蘭酒。”
“嗯,那最後就是老邱,他的時間最不充裕。不過隻要有心做這個事,事先把其他兩種酒準備好,從瓶口灌進去,應該一兩分鐘就可以操作完成。在老邱家裡,邵國清曾經離開下樓去替他買煙,這個時間緩衝足夠。”
“買煙這個事兒老邱可以不用說,即便我們以後從邵國清嘴裡問出來,我覺得對他也不影響什麼,那酒上頭,喝完倒下,第二天起床有點小斷片,記不清當晚的每一件事,這個理由也合情合理。”秦剛道。
李毅想了想,秦剛這個說法完全成立,酒喝到了一定程度,本身對記憶也會造成傷害,老邱沒有必要自己爆出來。
三個人裡,誰對酒做了勾兌的手腳,也許誰就是重點觀注對象。
還有一點,動機是什麼,這是最重要的一環,不管是否與1503有關聯。
隻是為了品酒,這算一種動機。
如果不是為了品酒,那是為什麼?
李毅試圖把勾兌酒與1503的案情做關聯。
如果老邱勾兌,把邵國清放倒,這中間了他可以有充分的時間進入麓山逸景,然後再回到體校,第二天再利用邵國清的車,把相關物品帶出去,找個地方扔掉。時間成立,在家裡還可以對物品包裝做完善的處理,睡死的邵國清一無所知,還不用考慮自己的交通工具。但他是體校老師,學校範圍內認識他的教職工和學生可不是三個五個,深夜出入行跡不能太鬼鬼祟祟,容易撞見熟人,這個風險係數太高。
如果邵國清勾兌,中間過程也一樣得心應手,體校裡認識他的人應該極少,不用太擔心。事後有足夠的時間清理車輛,而且還可以因為事故把車輛報廢,也可以成立。唯一的疑問是他為了什麼,利益還是人情,能比毀滅凶殺證據更需要擔當。
如果是邊維勾兌,貌似更加符合他們初始設定的場景過程,頭腦聰明,喜歡讀書,做過輔警,這都是他自身的優勢,放在凶案現場他很合適。但放倒邵國清和老邱的意義在哪裡,他們喝酒,按習慣喝完了都在老邱家裡睡,他不需要擔心撞見任何人。而且與邵國清的疑問一樣,有什麼利益和人情需要他做如此擔當。
這三個人裡,邵國清是唯一可能最熟悉麓山逸景的人,他有這個需求。邊維和老邱沒有這個需求,而凶手應該會熟悉麓山逸景,但僅憑事發後的溝通陳述,其實也很倉促,如果還要交接鑰匙,老邱就更難操作,邊維尚可。
李毅覺得這樣關聯還是生硬,還是得一步一步地走,明天先找掃地僧問明白勾兌酒的情況,從監控入手,再做下一步分析。
想到這裡,李毅心裡稍稍輕鬆,“咱們也來調調酒,我酒量跟你差不多,看誰先倒。”
“想體驗一下?”
“那要不怎麼弄,不能光是猜測推理吧,而且這個實驗挺放鬆的啊。”
“行,我也喜歡,你跟劉隊報備一下,然後我去買酒。”
“米酒不用買劉隊辦公有。”李毅哈哈大笑起來。
秦剛買完酒回來,李毅已經把劉隊的米酒順了過來,準備好一隻超大的保溫杯。
“龍舌蘭酒不便宜啊,能報銷嗎。”秦剛進來就嚷嚷。
“劉隊不報我報,這都不是事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