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數人黯然長歎,感概自己跟這般妖孽同年縣試,當真是被打擊的很慘。多數人則很快收斂心神,靜心答題,他們原本就知道才情不如風喬兩位才子,更何況那位引發“紙卷共舞”異象的妖孽。
主考房內,紙卷、竹簡再度狂舞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這……”
饒是範學正活了這麼多年,也從未見過如此異象。他驚詫的連說三個這字,指頭微微顫抖,看著諸位考官道“莫非今年縣試,咱們長弓城還要出兩個天降秀才不成?”
院君楊棟蹙眉道“恐怕不是。”
諸位考官齊齊望向楊棟,他們比不上在場唯一一位貢士見識廣博。
“剛剛我玉識顫動,隱約感受到其中一名考生的文氣引發了紙卷共舞異象。之後,這名考生的文章再度勾動春秋書虛影,引發浩然文氣,方才能夠再度激發如此顯著的紙卷共舞異象。”
楊棟身為資深的貢士,玉識比許多進士都強大不少。說出這話,其他考官自然不得不信。
隻是楊棟所說,著實有些駭然聽聞,範學正連忙道“楊棟,你所言屬實?那位考生竟然勾動了聖書?”
情急之下,範學正連“院君”兩字都忘了稱呼,直呼本名。
楊棟沒有計較,點頭稱是,輕笑道“這篇文章竟然需要這麼強大的浩然文氣方能書寫成功,就算是一些新進秀才都達不到如此水準。想必這位考生,必然寫出了了不得的文章。”
陳亮在考房內的地位頗低,此刻也顧不得其他,出聲問道“敢問院君大人,這位考生的考房,在哪個方向?”
“東南角。”
楊棟給出答案,考生已經作答完畢,倒不用擔心其他。
陳亮聽到這話,臉上浮現一抹微笑。
其他考官自然看見他的表情,範學正笑著道“陳亮,你問這個問題,莫非已經知道這篇文章是誰所作?”
陳亮連忙點頭,微笑道“回學正的話,如果我所料不錯,這篇文章的主人,應當就是那位天降童生。”
“小小年紀,竟然能夠寫出勸學詩,還能勾動聖書,果然了不起。隻是不知道,他會到哪家書院就讀?”範學正搖頭感歎,這位考生相當了不起啊。
院君楊棟嘿嘿一笑“張易為人敦厚,恪守本分,寫出勸學詩倒是不奇怪。不過說起咱們伏流國的書院,當然是白馬書院獨占鼇頭。”
其他考官連忙點頭。
白馬書院是大周皇朝除卻道一書院外的五大書院之一,在伏流國的地位頗高。院長徐若風,是大周皇朝聲名赫赫的大儒,在伏流國的地位隻比皇帝稍低。
楊棟、謝東流這些,當初都是白馬書院的天才弟子。
……
張易坐在原地,感受浩然文氣帶來的好處。心房已經被修複了許多,跟之前相比,現在的心火可稱得上熊熊燃燒四個字。腦海中一陣清明,自己必然是板上釘釘的天降秀才。
鄉試之時,隻是輕微的文運洗禮。可這次縣試,浩然文氣灌體,更是引發了紙卷共舞的異象。
張易跟守在門外的考官打好招呼,請他收好考卷,趕忙離開文院。前幾天天降童生被人圍觀的餘悸仍在,這次要是不快些,恐怕會躲不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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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山位於長弓城東郊,春季來臨之時,漫山遍野盛開的桃花在白馬郡極其出名。山上有座古老破敗的小廟,廟中隻有一個年老的廟祝。
張易這具身子的記憶中,這小廟極為清靜,他為了躲避那些煩人瑣事,乾脆留下書信,背著書箱前往這座小廟讀書。
眼下正是桃花爛漫的時節,長弓城乃至白馬郡其他地方前來觀花的遊客頗多。
這讓張易微微皺眉,他天降秀才這件事情不日便會傳開。路上這麼多遊客,自然會有人曉得他的蹤跡,要是傳了出去,躲在小廟讀書修行的心願恐怕就要落空。
想到此處,張易照著記憶,專挑人跡罕見小路緩步前往小廟。前行半刻鐘,果然就沒有看到其他遊客。正當他眼角微微露出笑意之時,林中傳來了打鬥聲,打斷了短暫的清靜。
張易躲在一株大樹後,側頭看去。一名身穿白袍中年男子跟一名身形嬌俏的黃衫女子正在激烈戰鬥,不過兩人離得有些遠,約有百丈左右,張易看不太清兩人的模樣。
“丫頭,你當真要跟本座動手?!”
中年男子的聲音沙啞刺耳,眼前這名女子年齡看起來很小,但一手精妙奇特的法術讓他吃了悶虧!
“大膽邪魔,竟然敢用如此惡毒的手法進行血脈尋蹤,饒不了你!”女子清脆動聽的聲音從林中傳來,眼前這個中年邪魔讓她極為憤怒,這句話一說話,手中浮現一支藍色寶劍,再度朝著中年男子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