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說我不說,他哪裡會知道。”陳亮臉色急變,老太爺雖然隻是個秀才,但脾氣可是很大的,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。
書童悶聲道“老爺,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。你追求謝姑娘已經有七年了,但連人家身前三米都沒走近過,大牛隻是勸你早些放棄。”
“就你話多……”陳亮聞言一滯,一股落寞的神色浮上臉龐,書童大牛說的話他何嘗不知。
這謝姑娘芳名遠播,多少人夢寐以求的,隻是能跟她促膝長談。陳亮雖姓陳,卻跟長弓城內名門陳府沒有半點關係,祖上五代,也隻有老爹是個秀才。
看到陳亮這般模樣,書童大牛搖搖頭,沒有再說話。
正當陳亮有些黯然神傷之時,一道聲音從他身後傳來“陳兄,許久不見,你也是來參加東山文會麼?”
陳亮連忙回頭,瞧見張易正與自己說話,連忙笑道“原來是張易兄弟,的確是有一月未見了。我聽說你正在修建府邸,沒想到竟然也有時間前來參加東山文會。”
“張易一介書生,修繕房屋的事情並不拿手,都是一手操辦,自然能夠閒的下心來修行。”張易坦然回答,與陳亮交談幾句,便說出自己幾人的事情。
陳亮還沒來得及回答,書童大牛悶聲答道“秀才老爺你好,一頭青牛而已,請牽來我一同照看,你們儘快上山去吧。”
“這……”張易看向陳亮,這件事還得陳亮做主。
“大牛跟我一起長大,是我的好兄弟,如同你跟一般。”陳亮沒有絲毫在意,笑著道,“隻是這家夥不會讀書,沒法跟比,他心腸好,你們便將青牛拉來吧。咱們即刻上山。”
“那便多謝了。”
張易朝著大牛拱拱手,大牛連忙還禮,秀才老爺行禮他可受不起。
……
這件事情搞定,幾人心情大好,隨著陳亮一同上山。
桃山頗大,東山文會舉辦地址在桃山一側山腰,跟張易知曉的那座破廟方向相反。山間有溪流曲折流下,溪水叮咚,洗去眾人一身疲倦,不由得心情大好。
風重樓欲張口作詩,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,頗為尷尬,他連忙道“此刻我還在醞釀,待文會之時,我必定一鳴驚人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眾人笑聲回蕩在山間,很快就來到了山腰。
山腰平坦,能夠容納數千人同時玩耍,大多數讀書人都在此處休息。
再往上去數十米,還有一塊平地,上麵建有一亭。陳亮領著四人前往上邊,見張易有些疑惑,他連忙解釋道“上方才是真正的文會舉辦地,一般來說,隻有舉人文位才來上前。但文名出眾之人,也可上前。”
風重樓驕傲點頭“我和阿喬雖是秀才,文名卻遠勝一般舉人,有才子美譽。阿易,你是天降秀才,地位更是遠超舉人,自然是有資格坐在最好的位置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張易點了點頭,一般文會應當都是這樣排位。
山腰到上邊平地,約有十來米,小路是用青石鋪就的台階,兩旁擺滿的花盆,顯然文會的主人心思縝密,連這些小細節都辦的極好。順著石階小路向上,從亭中穿過,方能達到平地。
走到亭中,張易才發現山間小溪竟然從亭中流過。亭中豎著一塊石碑,上麵書寫著三個大字。
流觴亭。
見到五人走入亭中,就有侍女上前伺候,風重樓與侍女調笑幾句,問清自己應該坐在哪邊,便搶了侍女的工作,領著四人翩然而去。
平地緊靠山體的一側,搭建了一座戲台。
戲台兩側,數十個案幾排列整齊,上麵擺放著各色應季瓜果。案幾一下方是厚實的毯子,供來賓跪坐;一側則擺滿了美酒,更有侍女侍立一旁,不時添酒。
此刻,平地上幾乎坐滿了人,看見張易五人,都開口跟風重樓喬居正兩位才子打招呼。
這些人當中隻有少許長弓城人氏,而且這些長弓人氏,也隻有極少數認識張易。要不是兩人身著白衣秀才服,他們說不定還把兩人當做容貌俊秀的書童。
張易沒有在意,這十分正常,風重樓喬居正兩人在東山文會上露臉了幾次,大家印象深刻嘛。風重樓倒有些看不下去,站起身來要介紹張易的身份,被張易拉著坐下。
不多久,東山文會便正式開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