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易微微一笑,安撫顏寬過後,跟風重樓喬居正使了眼色。兩人會意,風重樓拱手向眾人告彆,喬居正拉著張易逃離酒會。
臨行之前,風重樓從桌上偷偷將顏寬書寫的半首詩作揣入懷中。
此等寶物,可不能流落凡夫俗子手裡,那真是暴遣天物!
……
“阿易,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!那什麼曾夫子單丘生都跟你不認識,你為何將他們加入詩中,而我跟阿喬身影卻不曾出現呢?”回到張府後,風重樓依舊逮著張易數落個不停。
張易假裝方才作詩用腦過度,頭困眼乏的模樣,低聲道“之前在酒會上,你不是告訴我作詩的規矩嗎?若是要加入人名,首選在場地位最高者。陳書文排除在外,便隻有他們兩位貢士地位和文位最高。”
風重樓扼腕長歎,氣憤道“那是因為你鮮少參加酒會,我怕你不懂規矩,隨口一說。的確,大多數文會是有這個規矩,但你這可是一首有望名傳天下的詩作,怎麼能以常理論之,我不管,你續詩之時,一定要將他們的名字換成我跟阿喬的!”
喬居正同樣有些哭笑不得,參加酒會的途中,兩人擔心張易不懂酒會規矩,跟他交代了一些。沒想到竟然弄巧成拙,好好一個傳播文名的機會就這樣白白丟失了。饒是以喬居正的心性,都有些不甘心呢。
“重樓,誰讓你當時多嘴的……”喬居正輕歎一口氣,為張易辯解道“詩作已成,這半首詩很快會傳遍伏流國,張易若是將來更改,豈不是自汙文名?”
風重樓隻得無奈搖頭,不過想起自己懷中的半首鎮國詩原作,心情頓時明朗了許多。
接下來的幾日,許多文人墨客前來張府登門求見;甚至白馬郡之外的許多名門都前來拜會。
最為離奇的是,不知是誰傳出的消息,天涼陸府家主對張易極為中意,欲將家主嫡女嫁於張易,嫁妝百萬金!
張易苦笑不已,原本隻是為了打擊陳書文,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些引火燒身了。看來必須提前趕往書院,否則在張府根本無法靜心讀書,隻能躲避眾位讀書人的圍追堵截。
陳府書房內。
“該死的張府小子,竟然將你氣得心房出現裂紋,若不是你心性出眾,恐怕心房都得當場破碎。”家主陳東穀轟然拍桌,昂貴的紫檀木書桌碎裂一地。
陳書文坐在一側,臉色煞白,顯然傷勢未愈。那日在酒會上讀書人眾多,他必須強忍心房裂開的痛楚,將一切掩飾下來。
此刻聽聞父親的怒吼,陳書文咬牙切齒道“張易故意等我先作詩,然後將準備好的鎮國詩做出,為的就是打擊我的文名和信心!如此奇恥大辱,我必然要以牙還牙!”
陳仲文站在書房角落,聞言立即道“二弟莫急,張易這小子在縣衙上說出大逆不道之言,尚禮殿定然會嚴懲他,到時候就算他做出傳天下的詩作,也會被打落穀底!”
想起那日張易那句“老而不死是為賊”的胡言亂語,陳東穀和陳書文眯起了眼睛,輕輕點頭。
……
花間酒莊。
武三春懊惱不已,抓著劉德昭和吳文華抱怨不已“德昭,當時你距離張鎮國最近,那篇半首鎮國詩的首本究竟被誰順走了?”
劉德昭哭笑不得“我哪裡知道?當時我隻顧著關心顏兄,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順走了!如此寶物,必可成為名門鎮宅之寶。”
“氣煞我也!”吳文華搖頭不止,當時他被眾人擠在外圍,根本沒能靠近張易顏寬等人,又在哪裡看到是誰拿走了半首鎮國詩的首本。
“莫不是被顏兄拿走了?”武三春略微有些疑惑的看向劉德昭,畢竟顏寬是書寫之人,如果是他拿走了此詩首本,其他人確實不好爭奪。
劉德昭堅定搖頭,道“顏兄當時被文氣反噬,即便單丘生曾夫子救治之後,也根本沒有動彈的力氣,怎麼可能將首本收入囊中。”
“到底是誰呢?”
三位酒會主人絞儘腦汁,張易這半首鎮國詩的首本很快就會炒出天價。而且很多豪門世家恐怕都會對其產生興趣。
這等寶物就算價格再高,在愛詩之人手中也是無價之寶,很少此人不會拿出來售賣。
與此同時,還有許多人在懷疑半首鎮國詩首本的去向。
顏寬在師尊的救治下很快恢複如常。
這位愛詩如命的大儒聽聞顏寬竟然將如此寶物竟然不翼而飛,若不是見顏寬也懊惱不已,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徒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