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諸位遠道而來,遠東書院不勝榮焉。”
一道洪亮的聲音自耳邊響起,張易回頭望去,一名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正抱拳跟蘇九齡行禮。
此人國字臉絡腮胡,身上肌肉虯結,比起皇極天還要雄壯三分。若不是他身穿紅衣進士服,張易險些當他是武道修煉者。
蘇九齡嗬嗬笑道“遠東書院今年倒是挺給麵子,竟然連天雄賢弟都派來迎接我這個老家夥。”
“蘇老哥哪裡的話,去年我去一線天擊殺幾頭越界的水妖,沒來得及前往白馬書院參加五院文比,想不到你還記了一年。”謝天雄虎目圓瞪,揮手招來一名弟子,“你帶白馬書院的弟子前往客房,我跟蘇老先生去小酌幾杯。”
說罷,謝天雄拉著蘇九齡就朝外走去,根本不曾顧忌他人反應。
遠東書院這名弟子顯然對其的脾性十分了解,歉然一笑後,道“在下陳澈,見過諸位兄台,請大家隨我一同前往客房。”
“好。”蘇九齡不在,張易一行人以張道奇薛畢為首,張道奇不喜言語,此時自然由他決定。
……
遠東書院設施與白馬書院有很大不同,大多是將巨石刀削斧劈後堆積起來的高大建築,其中夾雜著東晉水鄉的溫婉低矮的構造,看似奇怪,卻又能融合在一塊,顯得相得益彰。
張易隨著隊伍一路走去,在遠東書院中見到最多的便是巨石壘成的試煉場。數量至少是白馬書院的十倍,而且每個試煉場上,都有許多書院弟子在進行比試。
很快,隊伍就來到了客房處。
陳澈介紹道“這便是白馬書院的住處,左側是嶽麓書院和金山書院,右側是太安書院,若是有事,隨時招呼門外弟子便可。”
“多謝。”張易等人連忙回禮,待陳澈走後,一行人方才進入客房當中。
進入客房之後,張道奇端坐一側,薛畢微笑為張易喬居正解釋五院文比之事。
“牧賢弟和陸姑娘對五院文比之事都頗為了解,若是想休息便先行去休息吧。至於兩位賢弟,蘇先生不在,我就為你們講解一下五院文比的規則。”
牧天歌和陸紅衣擺手,表明自己尚且不想休息。薛畢點點頭,繼續道“五院文比,分為秀才舉人貢士三類,皆是同階比試,就連文比場地都是分開進行。一般來說,秀才文比一天之內就能結束,十進五,五進二,再決出魁首便好。”
張易喬居正連連點頭,表示自己明白其中的規則。
一直端坐一旁的張道奇,冷冷開口道“秀才文比對五院文比不甚重要,隻不過秀才尚且不能熟練控製自身文氣,你們對戰之時一定要小心謹慎,切莫被人重傷。尤其是太安書院的家夥。”
薛畢臉色尷尬,嘿嘿直笑。
張易和喬居正不明所以,連忙應允,隨後告辭進入自己的房間。
牧天歌同樣跟著兩人進入房間。
“你們怎麼也進來了?”張易好奇問道,秀才舉人貢士各自有一個房間,這兩人不是應該在自己的房間麼?
牧天歌翻了下白眼,道“男女怎可共居一室?那個房間自然由陸姑娘居住,這三便同你們兩人擠擠。”
張易這才反應過來,頗有些不好意思。遠東書院的房間都十分寬闊,三人同住綽綽有餘。
“牧兄,道奇學子方才的話是何意思?為何提醒我等小心太安書院?”喬居正收拾好床榻,坐在上邊,突然想起剛剛張道奇的話語,出言問道。
太安書院,以大周皇都太安城命名,書院創立僅僅五百年,是五大書院中時間最短的一個。不過近水樓台先得月,這家書院有數位大儒連番教學,近些年出了不少天才人物,甚至有穩壓其他三院,趕超遠東書院的趨勢。
牧天歌聽喬居正問起這個問題,鄙夷道“太安書院前些年還沒什麼,這些年名氣越發壯大,為人處世便越發不講規矩起來。去年五院文比在咱們書院舉行,太山書院的一位貢士在取勝之後,還將咱們書院的一位學長打成重傷。”
“真是有辱斯文!”喬居正氣憤不已。
牧天歌繼續道“那位貢士名為張道正,是道奇學長的親哥哥,他自然會多說幾句。”
張易暗自頷首,五大書院就算有競爭,書院弟子敢這般不顧禮節和書院臉麵,恐怕背後有人撐腰才對。莫非太安書院,真當自己是五院之首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