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年前那位雄姿英發的天子李龍集,被稱作大周中興之主。在其前往道一書院晉升大儒後,醉心讀書修行,傳位於太子,便於書院中閉關,不知如今是何等修行。
大周曆任天子,皆是雄心勃勃之輩,誰不曾曾妄想以王權壓倒書院高高在上的神權?所謂德行不夠,到底是德行不夠,還是忠心不足?
道一書院分作三院,以三院院主為尊。平日裡三院互不乾擾,甚至各院弟子沒有要事不得越界進入其他兩院。
三院猶如天宮,建築風格迥異,若有大能從雲層中探頭望去,方可發現三院的布局竟是上古三才陣的陣勢。
三院中心交界處,是整個書院的禁地,更是聖地。這處聖地彆無他物,隻有一道高逾萬丈的筆直山峰巍然聳立,唯有螺旋階梯盤旋而上。
山峰石壁上雕刻著各種各樣的劃痕和文字,數萬年來,隻有最為優秀的進士領悟到書中精髓,方能於石壁上勾勒出心得,用以給後來人做參照。
山巔供奉著春秋聖書,隻有道一書院選中的進士,方可登上山巔參悟聖書,其餘進士隻能在石峰下參悟。
任何時刻踏上山巔,皆能看到春秋聖書四周都端坐著十數位進士或者翰林,他們心神沉浸在聖書之中,隻望能夠領悟出一絲精髓。
就在聖書傳影異象出現的刹那,萬丈石峰上的春秋聖書,微微顫抖,旋即恢複自然。端坐在聖書附近的十數位進士頓時心神受到重創,鮮血噴灑而出。
一位仙風道骨的白發老者突兀出現在山巔之上,他身著麻衣,揮手就將在場進士送下石峰,順帶將其體內的傷勢修複。
老者轉頭望向長弓城所在的方向,喃喃道“院首如此看重那個孩子,難不成當真比得上李三思?真是有些匪夷所思。”
這位地位在許多大賢之上的老者微微搖頭,再度消失不見。
……
王謝兩大世家的聖地烏衣巷內,一位俊朗青年指著兩位老頭大笑道“你們兩個老東西,我說了這小子一年內就會寫出傳世文章,你們還跟我打賭。哈哈哈,快將碧蓮瓊漿給我拿出來。”
兩位老頭平日裡最是摳門,今日卻極為大方,痛痛快快交了三大壇碧蓮瓊漿給青年。
其中一位咧嘴笑道“那孩子的確有長弓的幾番風采。我還記得當年你跟長弓第一次來烏衣巷,我就覺得你倆……唉,不說了不說了,人老了就是愛回憶。”
另外一位老頭不知是哭還是笑,倒沒有前者扭捏,指著青年罵道“徐若風你個臭小子,老謝我當年就覺得你比不上長弓小子,沒想到他沒成就大賢,你小子多活了上千年,也還是比不上他。”
俊朗青年徐若風渾然不害臊,撅嘴罵道“謝老頭,你哪壺不提開哪壺是吧?張易這臭小子可不比長弓差。你家這位不知道隔了多少倍的孫女兒雖說有大賢資質,配這小子還是有點差的,除非多送我幾壇碧蓮瓊漿,我便允了他倆的婚事。”
謝老頭聽到徐若風這般說,昂起頭罵道“我家寶貝孫女兒跟那小子的事情,關你小子屁事,休想再誑我碧蓮瓊漿!”
“哼哼,老謝頭,你要知道長弓臨走前,可是把張府後人托付給我的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我現在就是張易的祖宗!”徐若風驕傲的抬起頭,望向威名赫赫的謝家老祖。
原本在一旁伺候三位老家夥喝酒的世家神女,早在三人說起張易的刹那,思緒便已經不知道飄向何方。
以至於自家老祖跟徐院長的調侃都沒聽到。
《水調歌頭·明月幾時有》因“聖書傳影”異象,幾乎在一夜之間就名動天下。張易這位百國第一秀才的稱呼,同樣在一夜之間,便被稱作百國第一舉人,張傳世。
張易半月前方才通過府試,如今卻被稱作百國第一舉人,當真匪夷所思。天下卻無人不服,就算翻遍史書,也鮮少找到幾位在舉人時便做出傳天下文章的大才子。
無數讀書人爭相傳唱摘抄水調歌,險些再次引發一場“太安紙貴”的文壇奇事。
當然,自然有不少鴻儒名士站出來品評這首傳世詞作。
謝府一位翰林搖頭讚道一洗綺羅香澤之態,擺脫綢繆宛轉之度,使人登高望遠,舉首而歌,而逸懷浩氣,超然乎塵垢之外。尤其此詞前半段,幾乎是天仙化人之筆。
更有文人學士模仿水調歌,道“我欲乘風歸去,隻恐瓊樓玉宇,高處不勝寒。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間?我等詞手,應當多用此格。如‘我欲穿花尋路,直入白雲深處,浩氣展虹蜺。隻恐花深裡,紅露濕人衣。’‘我欲騎鯨歸去,隻恐神仙官府,嫌我醉時真。笑拍群仙手,幾度夢中身?’都是極好。”
文人景從,莫不如是。
然而最終令天下讀書人爭相傳唱水調歌,還是因為東晉王府大賢的那句話。
老大賢在中秋佳節第二日,於烏衣巷內召集兩府弟子,微微歎道“中秋詞,自東坡《水調歌頭》一出,餘詞俱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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