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識連道“應該的”,低聲將自己之前發現告訴三人。
“此二賊隱蔽甚深,若不是雨夜昏暗、人心惶惶,他還不至於露出馬腳。”說罷,他又補了句圓場的話。
隨行之人,多是各家府中千挑萬選的,尤其任家從軍,軍中最怕內鬼……三人聽罷,均感覺背後泛著絲絲冷意。明珠更是將身上庭柯的衣服緊了緊。
庭柯以手探她額頭,微燙。不免憂心。
明珠知他自責,猶笑道“哥哥,我沒事。”
庭柯道“彆說話了。歇歇罷。”
雲翾看著她蜷在庭柯懷裡,一言不發。庭柯探身拍拍他肩膀。
竹樓窗簾已全部放下,裡麵卻是燈火通明。這裡是不能住了。
庭柯安排幾人收拾屋子斷後,裝作有人的樣子。其他人火速收拾行李,連夜撤離。
窗外車馬喧囂,光影迷離,隻覺恍惚如夢。明珠在庭柯懷裡,見默識和麵具人一前一後躬身進來。
卻不見雲翾。也不知他傷口包紮了沒?雖然傷不重,但也不可失血過多,且此地潮濕,若不好好處理是會感染的。
明珠見馬車開動雲翾仍未回來,不禁目注庭柯。庭柯會意,以眼神示意窗外。明珠才知他與來人換了位置,不顧一身傷出去騎馬了。
他心裡也很難受的吧。
馬車一路向北疾馳而去,車廂中靜默無言。待到駛出竹林又北行數十裡後,那人揭下麵具道“早該以真麵目示人,家裡規矩所限,失禮了。”
好一張精致絕倫的臉。明珠不由得呼吸一滯。
麵如冠玉,長眉入鬢,目若朗星,鼻若懸膽……目光流轉,文采風流,尤其眉宇唇角透出一股沉著氣度……世上竟真有這樣的人。
比之庭柯,絲毫不遜色。
怪不得坊間流言,說他和太子有斷袖之誼。這樣的容貌,縱是男人,也要心動。
庭柯抱拳笑道“哪裡哪裡,辛苦顧兄,千裡迢迢而來。殿下有心了。”
哥哥與他竟是舊識?為何從來沒聽他提起過?
那人擺擺手,笑道“何須多禮,都是應該的。”
商默識抱拳道“商默識,字子和,多謝顧兄相助。”
那人也抱拳道“顧月朗,字少賢,幸會。”
庭柯懷裡還抱著明珠,料顧月朗來時必已知明珠身份,便不加掩飾,介紹道“舍妹體弱,又受驚嚇,不便開口……”
顧月朗也衝明珠一笑道“見過蕭姑娘,幸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