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暖來的路上聽到了出席酒會人員的名單，知道白染薇在，也想過會碰見。
她拿著手包，笑了笑，“嗯，挺好的。”
白染薇覺得寧暖變了。
究竟哪裡變了，也說不好。
就是好像她外婆去世後，她就變得很冷淡。
剛去公司時，寧暖對她雖然也沒有過分熱情，可她是很樂於助人的。
現在呢，哪怕在笑，眼神深處冷淡到不行。
聊兩句就把天給聊死……
“最近在忙什麼？”白染薇想試探寧暖，看寧暖懷疑她沒有，可是，麵對寧暖，她心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從何入手。
寧暖這條裙子，實實在在的是在紮她的眼睛。
脖子上那條跟裙子相得益彰的鑽石項鏈，是寬的一圈，在鎖骨上方，很與眾不同。
這條項鏈上麵究竟鑲嵌了多少顆鑽石，估計數到眼睛瞎了也數不清楚。
這一切的一切，都刺激得她理不清思緒。
說來說去，白染薇說的也都是廢話，沒有試探出任何有用的東西……
寧暖站得筆直，裙子把她顯得分外嬌俏，也帶著家中有男人同居的那種小女人才有的嫵媚，淡淡啟唇道“還能在忙什麼，忙著查出到底是誰害死我外婆的啊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幾乎是一瞬間，白染薇瞳孔一縮。
望著寧暖的視線，有錯愕，有緊張，也有害怕。
寧暖沒放過白染薇眼底錯綜複雜的內容，大概是高中的時候，外公去世，她看了很多課外書轉移注意力。
其中就看過心理方麵的，還有微表情方麵的。
一個做賊心虛的人，如果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，被對方揭露惡行，眼神，表情，微動作，就是白染薇這樣的。
錯愕和恐懼過後，白染薇動了動嘴唇的同時，深深的咽了一下口水。
那是剛才聽到她說的話時，由於太錯愕，而停住了口部肌肉的動作，等緩過來，就需要咽一咽口水。
寧暖對這個測試結果不意外。
方林的閨蜜遍布娛樂圈和富二代圈，很容易她就拿到了一份詳細的名單。
這份名單裡，除了白染薇，其他的人，寧暖確定自己一個都不認識……
白染薇被商北琛羞辱，董沁梅被商北琛踹掉牙，滿嘴的血，董沁麗和白東海的麵子商北琛也絲毫沒給。
這口氣，白染薇估計是怎麼都咽不下去的。
並且白染薇不會去恨商北琛，隻會把這一切都歸咎到她的身上來。
寧暖看著麵前的白染薇，看她眼尾下垂，嘴角下垂，可又僵硬的想要洋溢起笑容，遮掩她這一刻的心慌。
外婆有心臟病，白染薇是知道的。
外婆在追那部宮鬥劇，白染薇也是知道的。
平時寧暖給外婆科普什麼，外婆不相信，跟一部分中老年人一樣，外婆反而會相信網絡上某些假的視頻。
比如有一次外婆給她發了一個視頻。
視頻裡是一張馬雲的照片，來回飄蕩，視頻裡不知道什麼人配音的，說再過幾年房價要跌的大白菜一樣。
外婆信了，覺得馬雲說的肯定是對的，勸她賣完那個古董不要急於買房，把錢存起來。
可是寧暖打開看，那哪裡是馬雲說的話？分明是有人配音的。
外婆這個年紀的人，對這種視頻有時候就是深信不疑。
外婆的朋友圈每天都被各種各樣的謠言攻陷。
不是有句話說，不孝有三，長輩朋友圈辟謠為大？
白染薇應該正是利用了這一點？覺得讓電視裡外婆最愛的那個角色，也就是方林，本人出來，走進外婆的生活？
寧暖了解自己的外婆，老人家善良，沒心機，方林說什麼，外婆肯定都會相信。
但是，方林到底說了什麼？
白染薇緩了緩，眼神有些閃爍的說“你懷疑外婆是被人害死的？這怎麼可能……外婆她跟人無冤無仇，再說了，就算跟樓下哪個阿姨發生口角，也不至於把人害死吧……對了，外婆還有沒有其他子女？這個你最了解了，外婆手裡有沒有什麼值錢東西是讓人惦記的？”
寧暖把頭發往耳後彆了彆，很溫柔的說“你囉囉嗦嗦這麼一堆，是在乾什麼？怕我知道是你害死我外婆的？”
“！！！！！”
白染薇懷疑自己聽錯了！
隻一瞬間，對視上寧暖的眼睛，她頭皮都麻得快要炸開了。
一股涼意，竄到了天靈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