燒到了快四十度,寧暖去打了個針。
周樂樂死活都要跟著,哪怕帶走寧暖的是商北琛,周樂樂還是覺得男人照顧人就是比不了女人這麼細致。
打完了藥,也退燒了,這回真的半夜了。
寧暖腦子清醒了很多,也吃了點宵夜,下病床時就說“樂樂,你跟林川先回去吧,我們也回家了。”
回家……
東城灣彆墅嗎?
周樂樂跟林川對視了一眼,林川也怔了怔,看向在給寧暖身上套羽絨服的男人。
商北琛在身邊,佑佑也在老宅睡得香甜,寧暖現在就有力氣想東想西,觀察力自然也好一些。
她看了看除了自己以外的另外三人……
“怎麼啦?”
怎麼周樂樂看林川,林川又看商北琛。
“先去我那住一晚不行嗎?見色忘友?”周樂樂故意開玩笑的說道。
寧暖笑了笑,沒說什麼。
商北琛給她穿好羽絨服,戴上手套,揉了揉她的長發說“我們今晚回老宅睡,正好佑佑在那邊,你明天可以陪他。”
寧暖不傻,怎麼會看不出不對勁的地方。
下午從醫院出來,她被周樂樂帶去了林川家裡,按理說她肯定要回東城灣彆墅。
商北琛踹壞了一道門,客房狼藉而已,至於樓下燒烤什麼的,家裡阿姨肯定早都處理好了。
有什麼不能回去的?
恢複安全的東城灣,在經曆這次事情之後,安保條件隻會更好的不是嗎?
林川猶豫再三,也不敢擅自說什麼。
周樂樂算是看清楚了,商北琛再如何硬氣的一個男人,看到了寧暖,也都溫柔的一塌糊塗了。
寧暖就是這男人的一條軟肋!
寧暖有懷疑,非要回東城灣彆墅,那商北琛就阻止不了。
“嗯,回去。”商北琛無奈的道。
他擔心她生著病還疑神疑鬼,再想成他跟蘇千星有過什麼。
周樂樂乾脆直接都說出來了,“為什麼不讓你回去呢……就是因為怕你回去肯定要去樓上的客房看一看!倒也不是有彆的不敢讓你看,就是客房一地的血……”
寧暖皺眉,心跳瞬間漏了幾拍。
一地的血?
“我們走的匆忙,那邊的傭人和孩子撤退的也早,空了嘛,還沒來得及找人收拾,本來我打算明天過去收拾的,畢竟那邊太像案發現場了,全市人民都知道那是商總住的地方,稍微不靠譜點的外人進去打掃,都怕會管不住嘴巴出去亂傳亂說。”
周樂樂說完,深呼吸一口氣,想起那個場麵就要暈了,“我現在就過去打掃。”
周樂樂拉著寧暖往外麵走。
出了醫院大門,林川接了個電話,到外麵就叫商北琛去一旁說事情了,麵容很嚴肅的樣子。
寧暖呆呆的問周樂樂,“哪裡來的那麼多血?”
很多血……那說明是有人受了重傷。
比如像她刀子插進腹部,才流了不少的血,如果商北琛受了這種程度的傷,她不會看不出來。
如果是當天的大傷口,肯定要縫合包紮,襯衫西褲都在身上,沒看到臃腫的紗布塊痕跡。
也沒看到大片的血跡滲透出來。
周樂樂閉上眼睛,有點暈的皺眉驅散腦海裡當時看到的畫麵,一字一句不敢細想的說“你以為姓邵的說那個藥很厲害是吹牛的?你以為你男人是神,不是人?有那麼大的毅力的咬牙挺過來?”
寧暖,“……”
難道,她牙齒打顫,“那麼多血……是……是商北琛把蘇千星殺了?”
“靠。”周樂樂本來腦海裡都是昏迷醒後看到的畫麵,渾身都冷了,現在氣笑了,“媽的,憑那個藥的厲害程度,殺了蘇千星估計都能靠著幻覺去奸屍。你男人太牛逼了,直接斷指來保持清醒,還好……那個醫生技術頂尖,不到兩個小時就手術接上了,商總手指戴著醫用保護套,外人也看不出來發生過什麼。”
寧暖被周樂樂的這一句話,直接砸懵了,腿軟的快要站不住。
她的確看到他戴著手指保護套,卻沒多想,以為是砸門挫傷了……
周樂樂拍了拍臉色煞白的寧暖,科普說“那位醫生說,生小孩很痛對嗎?但是根據醫學量表,斷指是天下第一痛,癌症第二痛,接下來才是生小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