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今天疲憊的不想解釋。
裴歡從隨身的包裡拿了一個小提袋出來,晚風送來了她輕柔的聲音,“給你。”
李界打開一看,這裡麵裝的全是他送給她的小禮物,躺在最上麵的是那罐千紙鶴。
李界臉色一變,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裴歡輕輕開口,“去送給更合適你的人吧。”她不想說重,怕泄露了隱忍了幾個小時的悲戚與難堪。
“歡歡。”李界有點慌,“你明白我的意思,我對你……”
裴歡急急打斷,“我們太小了,不合適!”
她怕她以後會更狼狽,一步步的被李界探知,她怕她在他心裡沒有一點好的地方。
她怕蔡紅雲和裴哲會抓著李界問他要錢。
她不配喜歡誰,不配談戀愛,跟彆人無關,是她不夠好。
“歡歡……”李界很心痛,十八九歲不懂隱藏自己的情緒,“我們不小,可以在一起的,你到我身邊來工作,我保護你。”
裴歡搖頭“不了,你送的所有都在這個袋子裡,回去好好養傷,斷了聯係吧。”她的目光在他臉色逗留了片,開口“再見。”
她繞過他離開。
錯身的一瞬間,裴歡心如刀紮。
城市的煙火把她眼裡暈染起來了一層水霧,她死死的捏著手掌,放進口袋裡藏著。
她挺起腰背,始終沒有讓滴淚掉下來,她在心裡說往前走,彆回頭。
“歡歡!”
一身嘶啞的叫喊,帶著哭腔。
她調整自己,回頭,李界淚眼朦朦,他拿著那盒千紙鶴,“那這個你留下來吧,我疊的時候每一顆都替你許了願。”
微風裡少年的淚清澈寶貴,那雙淚眸虔誠認真,他有不舍和心疼。
裴歡接過了千紙鶴,露齒一笑,背著霓虹燈,像血染的玫瑰,破碎又驚豔。
她說,“那這個我就收了,就當我們朋友一場。”
她轉身,這一次她走的乾脆而決絕。
李界看著她離開,心如碎渣。
這是他們誰都沒有明確表明的懵懂悸動,這情竇初開的第一次愛戀,無疾而終。
還沒開始,就已結束。
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,總是含著淚,一讀再讀。
不遠處的賓利車裡。
男人修長的手夾著一根煙,手腕擱在車窗外,煙頭飄起來的煙霧被風送向了四麵八方。
手的主人有一張英朗俊氣的臉,那雙風流致韻的桃花眼內,噙著淡淡的促狹光芒。
他看著男孩在偷偷的擦眼淚,寶貝一樣的抱著那些東西,看著那女孩兒緊緊的握著千紙鶴走向人來人往。
他猛地一聲嗤笑,短促而清潤。
司機“……宋總,您笑什麼?裴姑娘跟男朋友分手呢。”
宋湛南徒手摁滅煙頭,把煙彈進了車外的垃圾桶內,一擊就中。
他升起車窗,這夜色便再也窺視不到他的英姿勃發。
他的聲音像流水般清雅迷人,“小屁孩懂什麼戀愛,幼兒園的水平。”
司機,“……人家明明分的很難過。”
宋湛南歎,“我這輩子沒有這麼難過的分過手,沒有為哪個女人流過一次淚,我是不是白活了?”
司機小聲咕嚕可您讓女孩兒流過淚啊。
宋湛南一個刀子一樣的眼神給他,司機立刻收起小心思,“宋總,我送您回家。”
“回什麼,沒看到小妹妹分手了需要安慰?開車到她身前,去看她哭了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