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一個人玩總是興致寥寥,一會也就沒了意思,出發上路吧。
順流而下,一般情況下還有個潛在台詞,坐船。我和師傅卻隻靠雙腳。
“師傅,我們到底要去哪?”天黑了,風很涼。
“去見你師叔。”他目光四處搜尋找可以落腳休息的地方。
“師叔怎麼不在師門?我們還要走多久?”
“嗯,他不在師門。這條路我也是第一次走,應該沒錯吧。”師傅一問一答。
“完嘍,咱爺倆是走丟嘍。”
最終也沒找到一個適合過夜的地方。我眼前出現一個各地經常有的景色,名叫一線天。兩座光禿禿的石山距離河岸挺遠,他們並不孤獨,互相陪伴,交頭接耳。中間一條狹小的縫隙說明他們並不是很和諧,還沒有放下戒心近距離接觸合二為一。
我們並沒有走進去,夜間一線天縫隙裡滲人的涼風吹拂不停,似乎都要把人的骨髓凍住,師傅皺緊眉頭催促我趕緊行動,離開這裡。但是看到我身後沒有足跡,隻有兩條長長的線延伸到夜幕之中,控告我們來到這裡走了多遠的路,無奈隻好就在這裡休息一下,緩過精神立刻上路。
疲勞的我聽到休息兩個字,都懶得說話,隻是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,然後直挺挺的躺在沙子上。
真冷!但是我想睡覺,就這樣吧。
迷迷糊糊感覺師傅把我抱起來放在避風的地方,把他的衣服蓋在我身上。忙忙碌碌點火,又忙忙碌碌的翻找東西。
其實仔細想想,當初他是怎麼點著火的?周圍陰冷潮濕的風一年四季吹拂不停,即便有木材也都是潮濕的啊。
食物的香味勾引睡夢中的我,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蹲在火堆邊了。
居然有茶葉蛋!師傅明明告訴我沒了啊!
先吃,吃飽了再說窩藏的事情。我趕緊搶了一個在火堆邊被烤熱的茶葉蛋放在手裡,真燙!左手倒右手,右手倒左手,然後放在衣服上把肚皮也給燙了。
嘴裡不停吹氣,當我有些頭暈的時候這個蛋終於不燙了。立刻剝開,想都沒想咬了一大口,之後萬分不舍的吐出來放手心裡,燙死我了。
師傅居然沒有笑話我,隻是讓我趕緊吃,吃完還要上路。
“還要走啊?都這麼晚了,今晚就睡這裡吧。”我抗議。
“這裡不行,絕對不能在這裡。”斬釘截鐵。
風越來越大,經過山間特殊的構造發出“殺殺殺”的聲音,帶來光亮的火堆也被吹的東倒西歪。真是夜裡了,坐在火堆邊都不太暖和。師傅皺緊眉頭,不停的催促我趕緊吃。
“急什麼啊!”我被催的不耐煩了,“這麼燙。師傅你說說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休息?”
風突然變大了很多,帶來巨大的陰冷氣息,我捧著熱乎乎的飯食居然從內到外打了一個冷顫。這一刻的聲音強烈到讓人心悸。
風不停,聲音消失。天好像陰了,火堆被壓抑的不敢放肆,收縮了它的火光,我也感覺到了那股壓抑的氣息。
“彆吃了,趕緊走。”師傅拉起我,甚至都不拿行李。
“行李!行李!”我大叫,回頭去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