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們隻是鄰居!
黑夜明月高照,在這沉寂的夜晚,林夏笙在僅有月光照明的臥室裡,輾轉反側。
周圍的一切,都是那麼純粹的安靜,徒有她翻來覆去的被褥摩擦聲。
“睡不著?”
後腦傳來波波熱浪氣息,印式悠清澈卻慵懶放鬆的聲音,冒了出來。
“恩……”
“想陸曉箏的事?”
他手伸過來圈住了她的腰,整個人貼了上來。
林夏笙拽了拽被子,明明空調開著,整個臥室清涼舒適,卻因為他變得有些熱起來。
“也沒想太多,就是覺得今天發生了好多事,有點難以消化。”
林夏笙訴說著,便有了些睡意,好似心底想著的事兒已經傾瀉出來的暢快。
“好好睡吧。”他溫熱的手心撫摸著她的頭頂,聲音清爽而柔軟。
“恩……”
林夏笙乖乖聽話閉眼,但依舊沒睡著。
白宏賭場……
如果她想的沒錯,應該是百宏企業旗下的賭場吧。
心底暗自做了些打算,便漸漸安下心來,沉沉入睡。
隻是,林夏笙不知道,身後的印式悠,久久未入眠。
夏笙……
翌日早晨,林夏笙早早將印式悠的早餐做完後,迎著朝陽,便出門了。
而印式悠起來時,隻望得見桌上冒著白煙熱氣的牛奶和他愛的草莓三明治組合。
望著悠然飄在空氣中的白霧,印式悠神情似是看破一切的沉靜。
拉過椅子坐下準備開動,也沒猶豫地就喝了口杯裡牛奶,被燙得始料未及。
“咳咳咳……那麼燙,還真以為我會賴床到很晚啊。”
即便,他想賴也不行啊,一會兒他還要出去進行,所謂的工作。
林夏笙昨夜在睡前,就已經默默地通過手機約了某個人見麵。而那個某人,就是方耀室。
兩人約見的地方一如既往的是間普通的咖啡廳,客流不多不少。可能是暑期的關係,蹲這兒抱著個筆記本電腦的男女占了極大比例,極少數的則是帶了幾本書坐在角落的座位點了杯飲品看書,修身養性。
s市的不少年輕人都相當會享受生活,或許是往日的生活太過快節奏,整個人都乏了。所以一旦閒暇,便特彆會找方法歇息。
俗稱的小資情趣。
這也是林夏笙極少與這些小資享受者們如此近距離接觸的時刻,畢竟她從前也不會一個人來這種地方點杯水,看看書上上網,消耗一下午。
所以有的時候林夏笙看著這些懂得享受生活的人,也覺得他們挺愜意自在。尤其那些喜歡捧著書,在咖啡店一看就看一下午的人,特彆有好感。
畢竟自家的父母也是這般安靜有儀態的學術人士,即便是關係不好了,但血濃於水,對父母的那份想念和期望並不會被時間消耗而殆儘。
隻不過,前不久的林夏笙才剛剛願意正式自己這份對於家人的思念罷了。
此時,林夏笙覺得,命運就是如此的奇妙。她離開了家,自己一個人獨居,才有機會遇見搬來自家隔壁的印式悠,才因此和陸曉箏關係變好,也因為自己的離開,曾經誤入歧途的進入了混沌的漆黑世界,掙紮了好多年才逃脫。
可,諷刺的是,那團黑暗,如此的揮之不去,還卷土重來的找上了她。
更諷刺的是,她當初如此決絕的拒絕了來自那混沌社會的邀請,可此時,她又約見了邀請他的人。
忍不住就開始自嘲起來,思索間,方耀室已經抵達,坐在了她的對麵。
“喝什麼?”林夏笙問。
“我叫杯水就行了,倒是林小姐你,找我什麼事?”
這話說出來,方耀室是滿含期待的。
兩人在桌前一言一語,方耀室的神情也又原先的期待變為驚愕。
服務員端上了水,將茶杯放下,轉身悄然離開。
“林小姐,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。”方耀室瞪大眼,不明所以地望著眼前的女人。
“字麵意思。”
他依舊不能理解,搖搖頭,“不是,什麼叫陸明華以後如果來白宏賭場,就直接給趕出去不讓他進來?哪兒有客人不犯事兒,我們平白無故趕客人走的道理呢?”
“你們不讓他進,他就沒法進你們賭場賭博,就不會負債。”林夏笙望著自己喝空了的被底,若有所思。
方耀室不可置信地笑了,覺得林夏笙的想法過於天真“林小姐,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個想法,不過我所理解的就是隻要陸明華不來我們賭場,他就不會賭了是嗎?”
林夏笙語頓半晌,竟也笑了,“也是,或許是我把他想得太好了些。以為不在正規賭場就不敢去賭了,殊不知如果他真不敢也不會把自個兒女兒給賣了。”
“我是不明白林小姐所說的這些,不過看得出來你挺關心的,既然關心,難道不是應該替他還上債務嗎?據林小姐的說法,這個陸明華應該是欠了我們白宏賭場官方的巨債,那麼隻要林小姐您替著還上,我想也就什麼事都沒了。”
“我關心的是他的家人,他本身我一點兒都不在乎。再說,並不是我不樂意幫忙還債,就算我有足夠的錢也樂意還,但也隻是解決了這次的危機而已。等負債清空,那個陸明華肯定會死性不改繼續讀博,治標不治本,說不定因為有人給他擦屁股了他以後更加變本加厲。所以,想要讓他不再欠債,就隻能不讓他再進賭場。”
林夏笙歎氣,“不過,我想得太美好了些,畢竟天下大賭場不僅你們一家。”
方耀室聽了林夏笙這一番話,心中暗生一計“其實,如果林小姐想要讓這個陸明華不再有能力出入任何賭場內,我還是有能力做到的。隻是——”
林夏笙聽他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,頗有含義的挑眉“隻是?”
“隻是,我這麼幫助你的話,我沒點兒好處,這交易也未免太不公平了。”
林夏笙心底暗笑,就知道他最終的目的。
見林夏笙沒有回複,方耀室便不再那麼篤定自信,“隻要林小姐願意去接受弗麗嘉的競選,我覺得這筆交易就相當的值得了。”
林夏笙怎麼會不明白他肚子裡打得什麼如意算盤,早已有了準備,便慢條斯理地說“其實吧,我也隻是看在我們之前有那麼點兒交情的份上才打算來問問你,看看你打不打算報答我這個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救命之恩。不過現在既然你不樂意,還要和我談交易,把這份交情硬是加上了利益的色彩,那我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了。”
方耀室臉色微變。
“我自己也是有辦法可以讓陸明華那個混蛋無法再有能力進賭場的,並不是非這條路不可。隻不過是……”她邊說邊湊近他,“想看看,你方耀室是不是那麼沒良心的東西,會不會顧念我到底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。”
林夏笙又靠了回去,勾著唇角“我這人,想來對對的人,有情有義,錯的人,無情無義。對方如何待我,我就如何待人。”
這話裡的意思,方耀室聽得相當明白。
方耀室自知自己是小看了這個林夏笙。
在前不久,他才得知,前任弗麗嘉便是眼前的林夏笙後,便對於她重回諸神黃昏的心思更加強烈,隻是她都拒絕的如此明確,他也無法再糾纏。
如今她主動約自己出來談,他有些欣喜的為了達到自己目的,忘記了林夏笙當年能坐上那位置,到底自己也是有些真本事的。
如今,他已是甘拜下風,其實他並不是不願意幫助林夏笙這個請求,隻是如果能讓她答應回去,那根本就是雙贏的好事啊!
“好了好了,我會照你說的去做,把陸明華所有的路堵死。我也並不是要逼你去競選,隻是——我想你能現在同我去一個地方。”
“什麼地方?”
“去見一個人。”
林夏笙便帶著狐疑,跟著方耀室到了目的地。
又是醫院……
最近和醫院是不是太有緣了?
她答應了方耀室,去見某個人,而方耀室也搞得特神秘,全程沒說對方是誰,隻字片語也不曾透露,讓她好奇得不行。
“那個人呢?”她在醫院錢站定,因為她真的很不喜歡醫院這個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