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們隻是鄰居!
她腦子一片空白,呆愣愣地瞅著手機屏幕上所顯示的兩個字,‘溫琛’。
她的手指不受控製得抖了起來,恍恍惚惚地在屏幕上點下了接通。
未等她開口,電話那邊的溫琛便搶先出了聲,“陸曉箏,明天下午四點老地方,不見不散。”
開門見山,直衝主題。
“我……”她不知道該說什麼,想說的話太多,可是當她再次聽到來自那個許久未聽到的聲音時,太多的話反而都卡在了喉嚨裡,說出不來。
不如說,是不知道該說哪些話。
“恩?你想說什麼?”
“沒什麼,那就這樣好了,明天老地方見麵。”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,決定將一切都留到明天。
林夏笙推開了公寓門,在玄關換著家居拖鞋時,忽然腰間一重,眼前視線從腳背一花變成了自家天花板,剛穿上的脫鞋又反從腳上飛了出去。
她整個人被騰空抱了起來,以一種斜著的怪異姿勢被他夾在懷裡,她轉過頭瞪著罪魁禍首,卻苦於自己被背對著他被包起來的,想瞪死他都十分艱難。
“印小悠,你又發病了!”她兩隻手想掰開他的臂膀,可是苦於力氣完全比不過他,他的手臂就像鐵柱一樣紋絲不動。
他笑得很是歡樂,“今天特彆想抱抱你。”邊說,邊抱著雙腳騰空的林夏笙原地轉了一圈,然後定格時,在她還沒回過神的時候,直接改成了公主抱。
“你,你要抱也好好抱啊,剛剛那什麼鬼抱法!腰都被你勒疼了!而且,你丫不是天天都在抱啊!”
“今天特彆想啊,換著花樣的抱法,怡情。”他今天很興奮,興奮地一直等著她回來就是想要抱著她轉來轉去。
“我靠,你幾歲了你!還有你彆用這種那麼自豪像偷吃到蜜糖的小孩樣兒的表情好不好!你是不吃錯藥了!”言語鞭撻之際,撇到亂掉在地的妥協,更怒不可遏,“印小悠個混蛋你放我下來!我的拖鞋!拖鞋!我要穿拖鞋!”
“穿什麼拖鞋,光腳的,我抱你進去。”
“你!乾嘛呢你我一回來就發神經,你是不是被雷劈了腦子壞掉了!”
他低下頭,在她臉頰上香了口,滿意地舔了舔下唇,“心情好。”
他抱著她來到客廳,在椅子上放下,“對了,你今天和陸曉箏出去了?”
“恩,和曉箏、西瓜出去玩了。”
“……西瓜?”
“對啊。”
“那個小時候暗戀你的對象?”他的語氣帶了點酸。
“你怎麼知道他以前喜歡我?”
“……傻子都看得出。”
林夏笙無奈攤手“你怎麼那麼在意這個啊,那根本就是過去式了。”
他想起那天在出租車的事情,略不痛快地哼唧“不管是不是過去式,他就是喜歡過你。我心裡就是倍兒不爽。”
“你這算是吃醋嗎?”她好笑地看著他,“你連這個都吃啊,你是不是從母體出生後被丟到酸梅湯裡浸染過了啊。”
“誰叫你身邊優秀的男性那麼多,一個奧丁,現在又是個穆瑾熙,我感覺我家寶寶天天都在被人虎視眈眈地瞅著。”
“我去,你在說什麼鬼東西啊,小西瓜和我現在就是哥們兒啊。至於莫淳伊那個家夥,我躲他都來不及。而且——”她思忖幾秒,一臉驚恐地拜拜手,“他喜歡我的話,我覺得簡直是見了鬼一樣的嚇人,也不可能喜歡我。”
從以前,他喜歡的,一直都是能為他站在台上,戰鬥的陳曉欣。
他靠過來蹭了蹭她的臉,有些撒嬌的味道,“不管,我就是不開心。”
“……那你就不開心去吧。”
“沒事兒,讓我親你幾口,我就開心了。”他的笑容,真切地告訴了她,他的圖謀不軌。
“印小悠!這才是你的目的吧,你個禽獸!”她怫然,“大騙子!”
“這怎麼能叫騙呢,哪兒騙你了!”
“不管,你給我玩套路!”
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,豎起食指左右搖了搖,“嘖嘖嘖,這叫誘導,怎麼叫騙呢?”
林夏笙揶揄一笑“你可以再不要臉點,需不需要我給你搬個獎!”
各自洗完澡後,林夏笙蓋著被子躺上了床,看到印式悠又慣例的光膀子,忍不住吐槽,“你敢不敢穿件上衣,就穿個平角褲在我麵前來回跑得晃悠,白得發亮跟個led燈管似得辣眼睛,說真的你的膀子再看下去我真要審美疲勞了啊。”
被她這麼一說,他有些心塞。第一次被人嫌棄審美疲勞,以前都是被人誇長得漂亮。
每次一有人這麼說,他就怒形於色。
大爺們兒一個被人誇長得漂亮,簡直是侮辱他的男子氣概!
可現在卻突然覺得,寧願她誇他長得漂亮……
“夏笙,既然上麵你看疲勞了,那我給你看下麵?”
“我靠!”林夏笙忍不住爆粗。
他做起了脫褲子的動作。
“我靠!”她遮住眼睛,“你彆,你彆彆彆,我沒疲勞,尼瑪你的身材實在太他媽棒了,那麼秀色可餐的膀子,又白又嫩又結實!傻逼才看膩!”
見她驚惶失措地捂眼睛,嬌羞模樣,他忍不禁笑了。
本來就是唬唬她,誰知道她反應那麼激烈。
聽到他的笑聲,她才覺得不對頭,放下手看他,發覺自己被他坑了。
糾起身後的枕頭就朝他臉上甩“你又騙我!”
他揚手輕鬆護住臉前,接住枕頭,頭從枕頭後伸出來,笑得恣意“這表揚我聽得挺爽,再來兩句。”
“丫的給我滾蛋!!”
結束了兩人日常慣例嘴炮戰,林夏笙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洗完得澡跟著白洗了一樣。
被他惹得又渾身熱騰騰的,手湊著臉龐扇起風來降溫。
餘光一掃,就停留在他白花花的身子骨上移不走了。
嘖,這肌肉分布真是均勻,床頭櫃的昏黃燈光修飾了下,這肌肉凹凸陰影更加深刻了。
講真,還挺性感,要審美疲勞的難度還是有點兒大的——
呸,她在想什麼玩意!
他背過身坐在床邊,撩開半邊被子,鑽了上來。
線條分明的背脊,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衝入她的視線。
確切說是第一次仔細觀察他那麼近距離的後背。
悲傷有一條深淺難估,短小卻寬的痕跡,在他除了肩胛骨以外都格外平滑的背脊上顯得特彆突顯。
那分明就是一道傷疤。
也不知怎的,腦子裡有一瞬間的抽緊,鬼使神差地就伸手撫上那道紮痛她眼的疤痕。
“你,背上受過傷?”她細細摩挲著那道凸凸的痕跡。
其實這道疤麵積不大,所以不注意的話並不會看到。如果不是燈光加深了傷口的陰影,又湊的那麼近,她估計也不會注意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