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們隻是鄰居!
室內構造如同環形體育場的白蓮會場,幾千餘名在場人員,都渾身汗毛高聳、全身緊繃,如同在弓弦之上的箭。
然而站在體育場的中心,在那張米黃色的講桌之前,則是端站著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。男子掛著自信閃耀的淡笑,眸光泛著威嚴的光。仿佛背後微微張開著漆黑之翼,宣告著所有人,他才是群雄之霸主。
弓弦之箭,一觸即發。原本肅靜的會場像是放出煙花爆發。
封閉式體育場內開始喧鬨起來,滿滿的憤慨之聲。
“你丫你誰啊!憑什麼衝出來說話!”
“誰家的毛孩子!快點帶下去!他媽的在台上叫喧個什麼!”
……
嘰嘰喳喳,吵鬨不堪。
溫琛坐在遠處觀眾席中,靜靜觀望著這事態的發展。他一點也不急,因為他相信,印式悠可以擺平。他怡然自得的翹著個二郎腿,靜觀其變。
站在這台中央的,正是印式悠。
麵對著一片喧嘩,他也沒有絲毫的慌張神色,依舊是那般鎮定,他微低下首,唇微微翹起,對準話筒“嗬,繼續說,說到你們累為止,我們,再繼續聊。”
話語平靜如水,仿佛晚夜中幽靜的西湖,沒有任何波瀾。然而卻如西湖般幽深,潛藏著濃濃的氣勢威嚴。
場上的人群怎會沒聽出這其中隱藏著得淡淡陰冷和嘲諷?自是生氣十分,卻在對上他那雙午夜凶狠的獵鷹似雙眸時,不自覺渾身生理性的顫栗起來,心臟都停頓一拍。那眸子,深邃得不見底,散發著使人喉間窒息的光。
沒錯,喉嚨就像是被人用雙手死死掐住,想說的話,死活說不出。
很快,會場的喧嘩便降低幾分,卻仍舊有那些不懂察言觀色的小流氓,在那兒一個勁兒起哄。
印式悠左手握拳,收緊,力量灌輸至左手頂端,猛地一拳頭砸下去,迫使講桌與拳頭直接對話。就像是午夜正點之時,巨大鐘樓內傳出的敲鐘之聲,沉悶、響亮!使之本能地肅靜。
講台被打擊得開始搖搖欲墜,似是急需來人攙扶的年邁半百老人,搖搖晃晃身子不穩。
而下麵的人群,也和被攻擊的講桌沒什麼兩樣,也有些雙腿發軟,有的則是驚得一屁股跌回椅子。
“吵死了。”他看似隨意地扯了扯唇角,說。
台下眾心聲不是你說我們先吵,吵到累為止的嗎!
“這裡在場的全是男人,那麼我也不拐彎抹角了,這個白蓮會,要挑選的就是外圍人士的的晉升,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。”他微笑,“我想請問大家,最近這附近地區的小幫派,是那兩個幫派的表現最好?”
底下又是一片低聲碎語,交頭接耳。
不待人群回複,他接著說“青龍幫,紅狗幫。有異議嗎?”
依舊是交頭接耳、竊竊私語。
“這兩個幫派入圍。”
這下翻天了,不再是竊竊私語小聲說話,整個會場又再一次沸騰起來,口水唾沫橫飛,爭先抗議。
“你誰啊你,忽然就衝上來說一通!”有人開始帶頭起哄。麵對這個年輕的男子,很是不買賬。
麵對著直接衝上講台的男子,印式悠倒是不慌不忙,耐心的聽他說完。
“你算老幾啊你,你誰啊你,小毛孩子回家去找媽媽喝奶去。彆在這兒和大人攪合!你們說,是不是啊!”男子長得五大三粗,虎背熊腰的模樣,活脫脫就是個三教九流的小混混代言人。對著台下有些敢怒不敢言的人,開始煽風點火起來。
“這小子一不報名,二不報姓兒的!我們憑什麼聽這臭小子的話!咱們那麼多人,還怕乾不過他一個人嗎!”
下麵的人開始振奮起來,煽動行為有了顯著效果。
弱小之人,就隻會跟風。
印式悠麵無表情的靠近正在噴灑口水大肆演講的男子,來到側後方,微微曲膝,對著男子的委中穴的位置,狠狠頂上。
男子說到一半,腿被人直接重創襲擊,整個肥碩龐大的身子都重力失所的朝前傾倒。一路從台階上咕溜咕溜得滾了下去。
活似一副死豬被人屠宰後丟入油鍋的景象,讓人啼笑皆非。
男子哎呦哎呦得邊滾邊叫,裝得鼻青臉腫。這下整個臉也摔得像隻豬頭了。
印式悠揶揄道“豬先生,累不累?站在這台上噴著唾沫星子,兩條小短腿支撐著你那比啤酒肚還龐大的豬肚,會不會腰背痛、下肢痿痹?”
男子仄仄歪歪得從地上爬起,雙腿還因方才滾落下來時的擦傷微微發抖。頂著張腫成比豬還惡心的臉,惡狠狠地瞪著他,說“他媽的!你暗算我!”
他剛想抬步衝上階梯,揪住印式悠的領子,卻發現,受到攻擊的腿竟已經疼得無法動彈,隻要微微一動,整條腿的神經線都像是抽住一般,錐心的疼!
這個小鬼,身手不一般!
“豬先生,治療腰背痛,可以按摩委中穴以及昆侖穴,有助於你以後年邁半百後,不會攤死在床上。”他帶著嘲弄微笑“剛剛我給你按摩了下委中穴,可惜沒料到豬先生竟已經重症到按摩穴位後無法直立,直接……嗬嗬,變成了肉球,竟滾了下去。”
印式悠緩緩走下台階,一步一步靠近他,笑容越發讓人覺著毛骨悚然“晚輩深感愧疚,所以,我來攙扶著豬先生這被病痛糾纏的頹殘不堪的身子,上樓。”
這幅場景,讓台下所有人,都閉嘴禁聲。這個嘴,好狠毒。而這個臉,卻帶著那麼閃耀的笑容……
豬先生受寵若驚,傻子般的被攙扶上了樓。
回過神來時,豬先生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丟上了講桌坐著,被印式悠像是個傻瓜斜視著。
火氣立刻就竄了上來,“他媽的!臭小子!你暗算我就暗算我!找那麼多理由!你彆給我假惺惺!看到我讓大家都勇敢的對你提出抗議你就出這種陰招!”
印式悠從西裝內袋快速抽出格洛克,手指套在護弓間躲開扳機,淩空高速旋轉,然後手順著旋轉得停止,握住槍握柄,將準星口,抵住豬先生的頭,播下擎錘。動作之快,直以秒速計。
“好,那我不出陰招,給你來直接的。”他空閒的手,像是看著自己的玩物般,拍了拍豬先生的頭,“你說,怎麼樣?”
豬先生哪料到會有這麼一出?而且就是在自己眼睛眨一下的功夫,自己的額頭便觸碰到了冰涼刺骨的生物。定睛細看,才發覺,那是□□。
果真是冷到整個人都開始渾身打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