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們隻是鄰居!
無論是地上詐屍的,或是依舊屹立在地的人,都滿心期待緊張著。
而印式悠像是很愛玩弄人,隻是嘴角上彎,慢悠悠重複著那半句話。
“我宣布……宣布……”
而聽眾等得已經焦頭爛額,急得心臟的波動極速運轉,要不是他的戰鬥力賽et,肯定群毆死他。
我宣布。
又是重複了遍!
有完沒完啊!
“我宣布……”印式悠精致的眸子半睜,兩邊嘴角越發上彎,露出甜甜的臥蠶,露出往常的,“我宣布,還是青龍幫和紅狗幫入圍。”
……
體育場氣氛頃刻降至冰點。詐屍的真的成了真屍,垂死掙紮的人跪倒在地、仰望蒼天。
哇靠!
空氣已經結凍,除了印式悠之外的人都進化為冰雕。然而,印式悠卻又露出無害笑靨“開玩笑的,我這麼說,豈不是言而無信的耍人玩了麼。”
眾屍體你就是在耍人玩好嗎!
“這個問題,我需要好好斟酌一下。現在也那麼晚了,散會吧。”
這就完了?!
“關於結果,明天我會發布的,現在受傷的人也挺多的,你們都回去好好養傷歇息吧。”印式悠收拾了下衣衫,朝室內體育場外走去。
印式悠站在林夏笙的家的門前,遲遲沒有動靜。這是他第一次,內心這般猶豫不決。
“去他媽的愛情!我真是瘋了才會在這世上最不科學的感情中沉淪!”
“我林夏笙的手,不關你的事。”
“我們分手,印式悠。”
胃內開始有些翻騰,不適。
嘶,看來這胃真的不能再吃泡麵了。
如果是平時,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當機立斷的將鑰匙插入鑰匙孔,進門衝進臥室躺在床上對著林夏笙說“我的胃好疼。”
然後她必然會第一秒就衝過來,臉上掛著擔心,在那邊手忙腳亂的。
這樣的日子,恐怕不會再有了。
不會再有了,不會再有她的那雙溫暖的手掌,溫柔地貼合在他的額頭,柔柔的,軟軟的。讓他即使胃疼著,也想抱住她。
她總是會細心地準備著一日三餐,即使是早餐的牛奶,也一定是溫熱的,卻不燙口。每天,總是會有剩菜剩飯,但她從不會給他吃隔夜菜,隔夜菜從來都是她自己吃。
每每,他抗議她這樣做的時候,她總是一副堅定不移的模樣,“等你的胃能和我媲美了再考慮吃隔夜菜,否則沒門!再說,你吃我的住我的,哪來那麼多要求!”
嘴巴依舊那麼不饒人,讓人恨不得切掉。可是,卻讓他感動得想吃飯的時候就撲倒她。
這些記憶,恍如隔世。
原來……
“原來,我的胃並不是好了,隻是因為止疼藥一直在我的身邊啊……”
輕輕地靠在門旁的牆壁上,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著。現在,他沒有那個權力,用鑰匙打開這個家門。
身體漸漸有些支撐不住,隻能借助牆壁來移動,按上了門鈴。
隔著門,隱約聽得見傳入屋內的門鈴聲。
一聲,兩聲,三聲……
隻是,久久沒有腳步聲的出現,隱隱隻能聞到有些尖銳的扒門聲。
她沒有開門。
心中得到這個訊息,身體再也支撐不住,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懸浮在空中想要敲門得手也因慣性猛地砸上了門,發出兩重巨響。
胃疼、心疼,接踵而來。冰涼的瓷磚以及屋內時時傳來的稚嫩犬鳴,是唯一能刺激著他的神經,使他保持清醒的。
身旁的門,依舊冰冷決絕不願開啟,並排的屋子卻打開了門。
“小悠哥!你怎麼了!”貝胥瑗聽到門口有重物掉落的聲音,以為是出了什麼事,沒想到卻是小悠哥捂著身子倒在了地上。
她將印式悠摟住,稍稍扶起,“怎麼滿頭是汗?”她掃了一眼,看到他捂著肚子的手,揪得指節發白,衣衫褶皺。
“是不是胃病又犯了?!怎麼回事?我先扶你進去!”
將印式悠撫上了床,蓋上被子,她問“小悠哥,家裡有沒有止疼藥?”
他唇部發白,額前的冷汗依舊流淌且愈流愈多,脖子略顯僵硬地動了動,搖搖頭。
“你明知道自己有這個老毛病,為什麼不家裡備些藥呢!”她從衣櫃中拿出外套,“我出去給你買,你忍忍!”
腳步聲漸漸遠離,耳畔一片寧靜,隻有著他自己急促的呼吸。
是啊,從什麼時候起,他已經不會再備止疼藥在身邊了?
他確實不用。
因為,他本來身邊有著最好的止疼藥啊。
名為,林夏笙。
“不用送了,都那麼晚了,你也回去休息吧。”下了車,她便出口阻止了本想下車送她回家的趙勿。
趙勿想了想,點了點頭,寒顫了句“恩,那你也是,早點回去休息。你拜托的事,我會幫你完成的。”
聽到他肯定的保證,她欣然笑起,揮揮手,道彆。
林夏笙心裡忐忑地用鑰匙推開了門。為什麼忐忑?也許,她在期待,期待著打開門的那一瞬間,看見印式悠如同以往,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前。一副米蟲的模樣的和他說
我餓了,像吃宵夜。
我想吃銀耳蓮子湯。
你洗澡了沒,不如我們一起洗。
好了好了,開玩笑的,你去洗澡吧。
你再不洗,我就兌現剛才的話了喔。
夏笙,我真的餓了,我想吃……
就像是真的在耳邊聽到了這些話,她竟身臨其境的蠕動嘴唇
死流氓……
唇展開幸福的弧度,眼睛卻留下了淚。眼前的畫麵像是隔著層起著霧的玻璃,朦朦朧朧的,好像真的有那麼個人在模糊之中,漸漸走進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