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如玉嘴上向來不留情的,幾句話把楚氏氣得七竅生煙。
楚氏正準備與她理論,姚如玉便又笑道“長嫂,你現在是來請要嫁妝的,若是你這態度有問題,我就是想給這嫁妝又怎麼給你?受了你一頓氣還把好東西往你麵前捧嗎,我姚如玉還不是一把賤骨頭。”
楚氏一口氣淤在胸膛,好艱難才生生咽了下去。
楚氏道“那依弟妹看,這陪嫁清單就這麼定下了?”
姚如玉這才又把清單拿起來仔細地看,道“這陪嫁要是按照長嫂列的來,等於是陪進去了半個侯府啊。也難怪,長嫂在家養尊處優,不知道掙錢不容易。金銀器皿、絲綢織物這些能抬走的便算了,可這良田美宅,還有臨街鋪子,也要算在陪嫁裡,”
姚如玉不緊不慢地看了楚氏一眼,接著道,“四姑娘進宮時能帶得走嗎?”
楚氏道“是帶不走,可家裡還有我和放兒,我們可以幫月兒打理的呀。”
姚如玉道“那怎麼行,四姑娘遠在京城,長嫂幫她打理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,萬一四姑娘手裡頭需要銀錢呢?”
說著就對身邊丫鬟伸手,丫鬟熟稔地遞了一把玉算盤在姚如玉手上。
姚如玉抬腿擱在椅榻上,身子慵懶地斜斜靠著軟枕,手裡一把算盤撥得劈哩吧啦的響,罷後抬起頭對楚氏道“四姑娘的陪嫁,一共是六十四抬,還有折算下來的兩萬兩白銀,夠了嗎?”
楚氏一驚,道“這怎麼夠!我列的明明是一百二十八抬!那些鋪子和宅田又豈止兩萬兩!”
姚如玉冷笑道“我勸長嫂還是不要獅子大開口的好,真要按照規矩來,庶女出嫁哪有兩萬兩白銀陪嫁,箱抬最多也不過三十二抬。更何況四姑娘還不是侯府庶女,隻是偏房庶女。我不過是看在她進宮的份兒上,照嫡女的場麵來。長嫂再要找我討價還價,索性就按照庶女的規格來辦。”
見沒有轉圜的餘地,楚氏索性在姚如玉這裡嚎啕大哭,吵得姚如玉耳根子疼。
她一邊哭一邊道,說威遠侯虧待亡兄的孤兒寡母,欺負羸弱老少雲雲。
姚如玉擺擺手,便對身邊的寶香道“去把侯府裡這些年的賬冊拿來,一會兒便移送去官府。讓官府查查看,到底虧空了多少銀子,給我揪出私吞財物的人出來把這窟窿補上,缺多少補多少,都用來給四姑娘添嫁妝吧。”
“是。”
楚氏看見寶香抱出來的兩大摞賬冊,一抽一抽的倒不哭了。
姚如玉斜目看她一眼,道“按照律法,私吞侯府財物,還要坐牢的。”
寶香剛要去叫人移送賬冊,楚氏就連忙拉住她,道“這陪嫁的事,我還是先回去跟月兒商量商量再說吧。”
姚如玉點點頭,“如此也好。”
楚氏走後,寶香又一絲不苟地把賬冊搬回去,道“夫人肯給六十四抬陪嫁,已經是格外大方了。徽州城裡有的嫡女都不一定能有這個份兒的,隻可惜大夫人忒不知足。”
姚如玉懶洋洋道“她以為四姑娘金貴,再怎麼金貴,都已經爬了彆人的床了,自然也彆指望彆人對她有多看重。更加不見得,那皇室魏帝會真的把她當個寶。”
月兒之於魏帝的存在就如同雞肋。
食之無味,棄之可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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