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護衛撓著頭跟在敖徹身後,對扶渠使眼色。
扶渠很有眼識地走到顏護衛身邊,和他一起退下。草草一回頭時,看見敖徹站在敖寧房門外,抬手便推門進去。
兩人到了院外,扶渠便問“怎麼回事?我怎麼覺得二少爺來者不善啊?”
顏護衛歎口氣,道“二公子知道今日三小姐去山裡抓赤蛇的事了。”
扶渠哆道“你怎麼回事,小姐不是跟你說了,叫你不要跟二少爺說的嘛。”
顏護衛無奈道“他看見三小姐手腕上被咬的傷痕了,我能怎麼辦?三小姐騙他說是被流星錘砸的,也不看看二公子對兵器了如指掌,那樣的傷痕豈會是武器砸的,一看就是被什麼東西咬的。”
扶渠是不能進去幫忙的了,唯有雙手合十祈禱道“小姐你還是自求多福吧。”
反正他倆不進去也不要緊的,二公子是因為疼三小姐才會這麼生氣,總不至於打罵三小姐吧。於是兩人都躲得遠遠的。
屋子裡的燈火油黃而溫暖。
此時已是夏夜,院裡的蟲鳴聲唱得歡快。
敖寧身著薄薄的衣衫,正靠在榻幾上,小巧圓潤的膝蓋上放著一本書,聽得有人進房來的動靜,便眼皮也沒抬地說道“扶渠,給我倒杯水來,不要茶水,溫水就可以,不然一會兒怕睡不著。今晚得早睡,明天一早還要去山裡抓蛇。”
房間裡的人影便走動到桌邊,抬手給她倒了一杯水。
敖寧伸手就接了過來,喝了兩口,又道“屋裡的鬆香還有麼,好像下過兩場雨後,夜裡蚊子漸多了起來。”
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扶渠的回答,她便道“平日裡你都嘰嘰喳喳,今晚倒是話少……”
敖寧一邊說著,一邊從書裡挪開眼,抬頭朝身邊的人影看去。
待看清了他的麵容以後,剩下的話語卡在了喉嚨裡,敖寧手上一滑,水杯便滑脫出手。
敖徹隨手一接,又接了回來,道“好像我也許久沒見你這麼活潑話多的模樣了。”
敖寧無言以對。
敖徹若無其事地轉過身,把手裡的水杯放在桌上,又道“方才你說去山裡抓蛇,抓什麼蛇?”
敖寧沉默了一會兒,才道“不是抓蛇,隻是玩繩子,是女孩兒間玩的一種遊戲,叫抓蛇而已。”
敖徹笑了一下,涼薄道“是麼,那你告訴我是怎麼玩的。”
敖寧道“有什麼明天再說吧,今晚已經很晚了,我要睡覺了。二哥請回吧。”
但敖徹站在她的榻幾邊上,如一座山一般巋然不動,敖寧用力將他往外推也推不動。
敖徹忽然捉住她的手,將她往自己懷裡提了提,又幽幽地道“那赤蛇是那麼好抓的麼。”
敖寧瞠了瞠眼,抿唇道“你放開我。”
敖徹垂目看著她手腕上的傷痕,聲音冷厲道“是誰允許你去乾這種事的?”
“我自己想乾什麼、要去乾什麼,我自己心裡清楚,不需要誰允許!”敖寧被他逼迫得心急。
“就算把自己弄成這樣,你也心甘情願?”敖徹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,問,“敖寧,你到底是有多在乎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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