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敖寧麵上微微發燙,將湯盅端了過來,道“有勞娘為我妥善安排了。”
說罷,她將那盅湯藥如數喝進了肚裡。
寶香隨後就回去複命了。
回頭姚如玉看見寶香端著空空的湯盅回來,便道“小姐都喝下了?”
寶香點頭“都喝了呢。”
“那她有沒有說什麼?”
寶香道“小姐說謝謝夫人為她妥善安排。”
姚如玉歎了口氣。
今晨敖徹過來請安時代敖寧告了假,當時姚如玉便明白了過來,又聽說敖寧是午時過後才起身的,外人隻道時三小姐身子不適,可她心裡雪亮雪亮的。
敖徹是血氣方剛的男子,又嘗到了男歡女愛的滋味,如何能克製得住?
既然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,姚如玉便不再阻止,早晨請安的時候隻隱晦地提點了敖徹兩句,再怎麼血性,也該顧及著敖寧的身子,莫要將她折騰壞了。還有便是及時往敖寧那裡送了避子的湯藥過去。
她如今也隻能為敖寧準備這些了。
世子封授這日,一早威遠侯就帶著敖徹和敖寧奔走徽州城外的幾處軍營,因為敖徹掌管著南大營,他在南大營裡的威望最高,為了鼓舞三軍將士,便將封授台設在了南大營裡。
除了南大營的三軍將士齊立,還有威遠侯及麾下眾多隨他奔赴戰場、出生入死的武將們,還有徽州不少給予資助的世家財閥們也應邀在列。
在敖寧看來,這是極其正式又嚴肅的一件事。
今日所有徽州有名望、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,還有將士們親眼目睹,敖徹繼承了世子之位以後,他便是下一任的威遠侯,往後世家財閥們會資助他,將士們會聽從他,就連威遠侯麾下武將,也終有一日會全部聽命於他。
敖寧站在台下,雙手一直緊繃著握成了拳頭,她比敖徹看起來還要緊張。
敖徹輕輕摟了摟敖寧的肩膀,示意她不必緊張。這一舉動,在外人看來,也完全是哥哥對妹妹的寬慰。
待眾人差不多準備就緒,敖徹隨威遠侯登上封授台。彆的諸侯例如安陵王之流,封世子都是以世子玉做信物,而威遠侯是一代軍候,自然以軍符印信作為信物。
隻是正要授予印信時,突然南大營外圍響起一襲錦簇的馬蹄聲。
伴隨著一道高聲長喝“侯爺且慢——”
眾人循聲看去,見那外圍敖放帶著一隊兵馬匆匆趕到,他無意與南大營的人起衝突,因而在外圍紛紛下馬,帶著自己的人走了過來。
今日封授,敖放出席也是理所應當的,因而無人阻攔他。
他到得台下,看了敖徹一眼,那眼裡的得意之色顯而易見,可麵上卻是一副大義凜然之色,肅穆朗聲道“今日我叔父立世子,乃是十分重大的一件事,豈可被奸佞小人給瞞天過海。諸位叔伯前輩們在場,隻怕今日小侄再晚來一步,就要被這個小人給得逞了!”
他抬手精準地指向台上的敖徹。
敖徹眯了眯眼,形容漠然。好似他的出現,分毫未能影響到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