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不過劍太沉,她拿不起,此刻正雙手握著劍柄,撅著屁股吭哧吭哧地往書房中間拖呢。
見得敖寧來,老四回過頭看見她,兩眼賊亮,興奮叫道“娘!我們去殺!”
敖寧“……”
蘇墨坐在椅上批閱東西,道“劍放下。”
老四有些躍躍欲試,又有些怕她爹,最後隻得戀戀不舍地放在地上,可是低著腦袋看了看,又手癢地想繼續去抓。
但爹說放下,她又不能抓,隻好把癢爪子往自己衣角上搓了又搓,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。
這老四是幾個當中最調皮搗蛋也最會賣可憐的一個。
敖寧就看向蘇墨,道“這就是你說的放心?”
蘇墨掃視了一眼四個孩子,還確認了一番才對敖寧道“他們沒啃腳。”
敖寧真是又好氣又好笑。
現在弄得這麼臟兮兮的,當然得洗洗才能睡覺。看這時辰,也很快到了孩子們入睡的時候了。
敖寧便轉身去叫了扶蕖來,帶著乳娘把幾個孩子都接去洗澡睡覺。
蘇墨放下手裡的折子,從座椅上起身,繞著書桌走過來,彎身撿起地上的劍,隨手往牆那邊一拋,就精準地拋入了劍鞘。
剛被抱出門口的老四見狀,頓時又跟打了雞血似的,粉拳緊握,軟糯糯地呼道“我要殺!”
敖寧深感頭大,這還不是跟她爹學的。
蘇墨常年舞刀弄槍的,而今便是做了皇帝也沒改這習慣。且他本身帶著一股子厲氣,說話經常不避諱,有時候帶著老幺跟武將大臣們議事時,討論到哪裡有山賊匪口,哪裡有殘兵亂黨,張口閉口都是剿啊殺的。
老四彆的沒學會,就學會了喊打喊殺,並且對她爹的兵器十分熱衷。儘管她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。
敖寧道“以後彆老讓孩子學你這些。”
蘇墨朝她走來,道“學我什麼?”
他俯身就在她頸邊嗅了嗅,好香。
敖寧禁不住他像頭狼似的亂嗅,一邊躲一邊道“學你什麼,你自己心裡沒數麼。還有,那劍那般危險,你竟也讓她玩?要是傷著了怎麼辦?”
蘇墨道“她拿都拿不起。我叫她彆動,雖能喝住她一時,但你我看不見的時候,她不一定還能記住。眼下有我看著,再怎麼傷也切不下她二兩肉,頂多是破點皮,知道痛了,便曉得那東西不能碰了。”
敖寧真不知該說什麼好,好像有點道理,好像又過於粗暴。
她嗔道“你這樣,孩子們能在你手上安然長大麼?”
蘇墨斜眉挑了挑“那我是怎麼長這麼大的。”
說罷,他徑直就將上打橫抱起來。敖寧猝不及防,本能地伸手勾住了他的頭,好笑道“以後要是孩子們都像你,個個都這麼凶蠻霸道,那這日子還怎麼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