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氏越是這樣,樓千吟就越是想按著她的頭聞。
於是樓千吟道“把鼻子打開。”
薑氏隻好千依百順地取下了布團。
樓千吟道“再給你次機會,很臭嗎?”
話音兒一落,樓千吟就看見薑氏的鼻槽紅了。
她流鼻血了。
薑氏老實道“真的很香啊。”
樓千吟默了默,道“塞回去。轉身。”
薑氏隻好照做,聽得身後水聲嘩啦,樓千吟從浴桶裡出來,抖開衣衫穿在身上係好衣帶。
薑氏聽見他的腳步聲,方才回過頭來,見他已走出了屏風外麵。
她連忙跟出去,見他濕發散落衣上,身影又修長,給人的感覺就是他自己十分禁欲,但又總是想勾引出彆人的欲望。
薑氏讓他往椅子上坐,她拎了暖爐放在他椅背後麵。他靠著椅背就闔目養神,薑氏手指梳理著頭發,替他烘乾。
等收拾停當,沒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。
兩人便上床休息,照例床榻一人一半,也各睡各的被窩。
樓千吟這一來,讓不少人都感到安心。
蘇墨把軍營裡的疫情交給他接手,他帶著樓家醫者和太醫們往軍營裡去。
這兩日他們通過把脈的方式想區分出隱藏的感染者,隻是大營裡人數那麼多,真要一個個地把脈,是一件非常巨大的工作。
隨後數日,樓千吟用感染者試藥,製出一種隻對感染者有效的藥劑來,通過刺激受損的五臟六腑,會使感染者出現惡心嘔吐之症。
這藥往營地將士們大批服用,一旦有不良反應的,則可能是隱藏的患者,及時區分出來,再詳細把脈診斷。
如此事情就變得順利得多。
樓千吟到京後,及時地控製住了軍營裡瘟疫蔓延的趨勢。後來每日往病營裡送的患者人數都大大減少,直至最後完全斷絕。
新的藥也基本全派發了下去,病營裡的情況得到很大的延緩。
樓千吟沒法挨個顧及那麼多的患病士兵,但他每日必須到蘇墨這裡來兩趟。
他必須得在延緩病情期間,儘可能地幫助蘇墨將瘟疫對內腑臟器的損害降到最小。
否則就算以蘇墨的身體能撐過個月,到時候五臟六腑損傷殆儘,也無力回天了。
後來軍營的疫情控製下來了,不用他每日親自去,除了到蘇墨這裡來以外,其餘時候樓千吟幾乎都是浸在太醫院的。
他和在潯陽時一樣,一進自己的閣樓以後就不許任何人打擾,在太醫院時也不許任何人打擾。
他的日常生活都是由薑氏在打理,薑氏到了時間就給他送飯來。
靠近樓千吟時,薑氏能聞到他身上夾雜的藥味更加濃鬱苦澀了些,而他人也時時凝重著。
蘇墨不準敖寧給樓千吟做藥人,蘇墨就自己來試樓千吟的藥,但前前後後試了許多次,也始終沒得到徹底的解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