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千古憤憤道“嫂嫂你看他那可惡樣兒!”
薑氏心寬道“算了算了,他還有瘟疫,讓他去吧。”
蘇墨抱著敖寧一路回了禦書房後殿,路上敖寧幾度要求道“你放我下來吧,我自己能走的。”
他懷中很溫暖,敖寧頭枕著他的胸膛,覺得安心得不能再安心,可同時也滿心酸澀。
蘇墨置若罔聞,也絲毫不顧宮人們在場,硬是抱她到了寢殿門前,抬腳踹開了房門就走了進去。
門外的宮人當即很有眼識地把門合上了。
進入內室,蘇墨將她放在了鋪著絨絨軟毯的貴妃榻上。
他彎下身,放下她時的動作極其輕柔。
敖寧當即側臥著朝裡躲,可是卻被蘇墨快一步扳過身子,與她麵對麵。
敖寧驚了驚,麵容蒼白,眼角紅紅的。
蘇墨在看清楚她的那一刻,同樣眼眶浮上了一絲絲的紅。他明明記得上次沉睡之前,還沒過多久,那時候的她雖然疲憊煎熬,但還遠沒有眼下這樣的消瘦和憔悴。
他渾身氣勢嚇人,像頭憤怒的猛獸一般,硬是將她震住。
他手上的動作卻極輕,托起敖寧的手腕,準備再掀她袖角。
敖寧手指死死攥著沒鬆。
蘇墨聲音沉得嚇人,道“你再不鬆手,我就給你全脫了。”
這種事他肯定乾得出來,敖寧聞言無奈又氣悶道“真的沒什麼事。就隻是……一次不小心的時候磕著了而已。”
蘇墨二話不說,動手就直接扯她衣帶。
敖寧連忙就鬆了攥著袖角的手指,扶在他的手臂上,試圖阻止。
蘇墨這才拿住她手腕,得逞地將她袖擺往上捋去。
他這才得以親眼看見,原本纖圓溫潤的一截手臂,此刻竟是枯瘦如柴、蒼白如斯,皮膚底下的青色血管十分顯眼。他拿在手中,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了去。
她小臂上纏著白色的繃帶。
敖寧想躲,但架不住蘇墨扼著她手,硬是把繃帶給一圈圈拆了開。直至最後,猙獰的傷疤赫然呈現眼前。
那傷疤反複割裂,而今在皮膚上很明顯地隆起一道,血色刺目。
蘇墨身體緊繃繃的,定眼看著,後問“這是不小心磕著了?”
敖寧垂頭不語。
蘇墨儘量控製著自己的聲氣和語調,可還是抑製不住的一股厲氣,道“這就是你給我的鹿茸血是嗎?”
在回來的路上他就隱隱有些猜想,眼下看見她這般傷勢,他瞬間就全明白了。
什麼鹿茸血,這段時日以來,他喝的全是她的血!
因為瘟疫對她自身是無效的,所以她就用她的血來幫他抵抗瘟疫!
敖寧還是不吭聲。
蘇墨手扶在貴妃榻上,氣勢逼人“敖寧你抬頭說話。”
敖寧顫了顫,還是固執地不肯抬頭,道“還是不要了吧,我現在這樣,不好看。”
話音兒一落,她就被蘇墨一手捧住了臉,硬是抬起來與他對視,她見得他雙目通紅,聽他道“誰準你這樣做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