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千吟自己也躺了下去。心裡又有一絲莫名的煩躁。
可能這種煩躁來源於他讓生活夥伴大冷天的去睡坐榻不是很道義。
遂沒過一會兒,樓千吟就道“今晚我就網開一麵且饒過你,免得你得了風寒還會過給我。”
可沒人答應他。他掀了掀床帳探出頭來往坐榻那邊一看,薑氏顯然是個很能隨遇而安的人,她已經睡著了。
既然她如此心寬坦然,樓千吟覺得自己也就沒必要這麼糾結,於是也拉下眼簾睡了。
等到半夜的時候,樓千吟冷不防被一聲噴嚏聲給驚醒。
他喚了一聲“薑氏?”
還是沒人應他。
他又探出頭看了一眼,見薑氏正蜷縮成一團,即使她打了噴嚏也是在睡夢中打的。
那坐榻上始終不如床褥那麼暖和,又是挨著窗戶,這樣下去她想不得風寒都難。偏生她夜裡又這麼好睡。
片刻,樓千吟還是一邊覺得她怎麼這麼麻煩一邊起身下床,大步走到坐榻邊來,不悅地盯著薑氏的睡容看了兩眼,然後還是彎下身把她連人帶被地抱起來,轉身回到床那邊。
薑氏乖順地蜷縮著,一歪頭就靠在了他的胸膛上。
樓千吟正想把手臂往外伸好讓她離自己遠點,卻聽得她忽而聲音極輕地呢喃了一聲“侯爺……”
那聲音像羽毛輕輕拂過一樣,說不出什麼感覺。
樓千吟頓了頓,最終還是讓她靠著自己,而後把她放在了床上。
他鬱悶地想,也不知道她在夢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。
薑氏睡到了熟悉的床,漸漸蜷著的身子就有些舒展放鬆了。
翌日,薑氏和樓千吟一起用早膳,樓千古還怕被樓千吟打擊報複,硬是沒出來一起。
樓千吟離開宮院時,隔門對樓千古道“有本事,你就在裡麵一直當縮頭烏龜,不要出來。”
等到腳步聲遠去院裡也安靜了以後,樓千古隔門問薑氏道“他走了沒?”
薑氏道“走了走了,你快出來吧。”
樓千古這才出門來,草草吃了些早點,就和薑氏一起去往敖寧那裡。
結果走出宮院以後,剛經過一個岔路口,突然一叢花藤後麵竄出一道人影來,手裡拿著根棒槌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一把逮住樓千古往她屁股上啪啪打了幾下。
樓千古顯然沒料到,壓根來不及反應就被偷襲了,等她迅速準備反擊之時,逞凶歹徒已經跳離她一段距離。
樓千古閉著眼睛都能猜到誰乾得出這麼惡劣的事兒。
她屁股後知後覺傳來鈍痛,心情糟糕透了,一掀眼皮,可不就是樓千吟正站在對麵一臉的神清氣爽。
是她大意了。她沒想到樓千吟居然記仇到可以躲在花藤後麵逮她,非得出口惡氣才肯罷休。
樓千古氣得不行,咬牙切齒道“身為樓家家主,淨乾這種偷雞摸狗之事,你慚不慚愧!”
樓千吟笑了兩聲,道“你要把自己比喻成雞狗,我也沒意見。”
薑氏反應比樓千古還遲鈍兩分,連忙來攙扶她道“千古,你沒事吧?”
千古捂著屁股直跺腳,道“嫂嫂,你看他欺負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