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觀之,竹院被毀卻是不爭的事實。
胡元凱麵色一沉,道“張棄,你彆耍花招,韓辛在你這裡半天沒走,軍功盤顯示得清清楚楚。”
張棄故作不解道“半天沒走?停在這半天你不捉,我剛進屋院,你就來毀我院舍,緝捕房什麼道理。”
虎背熊腰的漢子不予理會,大袖一揮,衣甲下發出“叮叮叮”的鈴音。
又見兩個紅衫軍衣的緝捕擠進屋內,腰間齊齊彆著杆水火棍,一高一矮。
其中還有張熟麵孔。
黃季鐵拱手,先聲道“胡老大,四間屋子都翻過了,沒找到人。”
矮胖的紅衫修士,便是在榆林村捉捕自己的武卒,險些殺了自己。
張棄眼睛微眯,腦海中幾道念頭滑過。
他騰的站起身來,掏出軍功玉簡,掐指念訣。
純白色的竹片狀玉簡,化作一片通紅血玉。
“混賬,你在乾什麼!!”
胡元凱瞳孔震動,破口大罵。
張棄冷聲道“一而再再而三,我巡檢司的拳頭未嘗不硬。”
純白軍功玉簡,傳遞出陣陣急促的頻率,遙隔數座山峰的煞水峰中。
一條煞氣凝聚而成的煞漿大河自天幕垂下,乃是聞名滄驪的煞水河。
於煞漿大河上遊,廣袤富饒的藥田,幾道盤坐的身影腰間忽然發紅發亮。
幾個煞氣衝霄的人影,在濃鬱的黑煞中睜開雙目,眼瞳中儘是赤紅血光。
觀其衣甲,竟然與張棄的靈甲烏靴彆無二致。
胡元凱大驚失色,急切出手,朝張棄雙手奪來“蠢貨,快撤回訊息。”
虎背熊腰的漢子,周身真氣勃發,形成驚人威嚇。
胡元凱突然出手。
動作又準又快,手掌已經下沿劈向張棄手腕。
然而掌力未至,張棄已經動了。
他腳下連跨幾步,避開淩厲一擊,身形直接衝入庭院。
“你們兩個蠢貨,攔住他。”胡元凱唾沫橫飛罵道。
兩個煉氣二層的修士身形立動,毫不猶豫出手,撩起鐵棍劈掃下去。
“嘿嘿——”矮胖修士獰笑,他熟悉這個流民,反手拿出水火棍朝張棄橫掃過去。
區區三個月,怕是連戰氣吐納法都還運轉不暢吧,他煉氣二層的修為淩然不懼。
張棄卻近身閃過,抬起一腳,踢在這人褲襠。
啊嗷嗚——
矮胖修士聲調變幻,被這一腳擊中,聲音變動高亢尖銳起來,充滿了一種憂傷與淒慘。
撲通。
旁邊的,高個子修士也身形一矮,膝蓋一軟跪倒在地,手上的水火棍滾出,被一隻穿著烏靴的右腳踢飛到河道。
張棄行跡飄逸,如虎入羊群。
他有著一世的戰鬥經驗,而這兩個隻會倚仗修為的低階修士,才經曆幾次廝殺,怎麼會是他的對手?
兔起鶻落間,兩人就被張棄放倒在地。
“怎麼回事?!”胡元凱驚呼一聲,夜色裡,方源站在那裡,兩名麾下卻倒在周圍。
胡元凱眉目震動,對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,心中產生了一悸。
夜幕中,張棄腰間玉簡放著紅光,迅速將他拉回心神。
“胡位說你有功夫在身上,我還不信,沒想到這般紮手。難道你想要再粉身碎骨一次嗎,隻能說你是自找的!!”胡元凱勃然大怒,煉氣四層的氣息爆發,揮出五道青綠色氣指向張棄激射而去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