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棄這條路,乃是無人行過的荒野,唯有他一人篳路藍縷、披荊斬棘。
“嗬嗬,我還不信了。”張棄眼眸一凝,湛露精芒,心道“我在月山澤能夠將‘沸血灌頂’這門武道秘術用在實戰上,那我就能夠將‘雷火刀經’在這個世界重現。”
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門武道秘術的威能與意義。
前世,他初入武道時便迷戀這門刀法秘籍,無數次深入荒原,便是為了磨礪這門技藝。
數以萬計的荒獸斃命於這門‘雷火刀經’之下,最終成就了‘雷火戰神’的赫赫威名。
從戰士級,到戰將級,再到戰神級,直到前世生命的終點,他都不曾放下過這門刀法。
可以說,張棄對這門刀法付諸了大量感情與心血,甚至心中已然有所偏執。
一夜的時間,並不算長,尤其是浸心於修行。
時光更是彈指一揮間,便消逝無蹤跡,東方已然浮現魚肚白之色。
甲樓,尾房外。
一道倩影,身披紫衣霓裳,身後兩位粉衣女從,低眉順目的捧起女子裙擺。
“紫雲姐姐,這屋內是哪派高人,氣勢這麼雄渾。”有女從問。
雪膚烏發的女子,微微皺眉,一夜醒來,多了陌生鄰居。
紫雲眼眸忽然發亮,心中激動道“難不成是明庭山的道子。”
誰人不知,明庭山道子入道兩年,連破三境。
如今已然是煉氣三層,據說這還是因為將時間耗費在祭煉命符上。
據說,如今已經在衝擊煉氣四層了。
這是最有望重現開派祖師風采的絕世天驕。
紫雲轉念一想搖了搖頭,“不過,明庭道子怎麼可能住這等地方。”
她聲音清脆,宛若銀鈴,道“或許是六派弟子吧,觀房中熱浪灼灼,有可能是火元門的弟子。”
雖然塔樓每個房間上都有陣法阻隔,但室內大量火行靈氣呼嘯聚合,氣勢已然達到煉氣六層巔峰,不難看出室內人的功法氣象。
捧裙女從輕笑,恭聲奉承道“那也不敵我霞光派,誰人不知我六派中,當代弟子以紫雲師姐為魁首。”
紫雲無奈,臉上卻掛著喜悅,輕聲笑叱“你呀,這話可不許與旁人說,須知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。比如明庭山,那個道子兩年連破三境,這等天資即便放在仙門都得高看一眼。”
歡快語氣轉沉,透出一股羨慕之意。人比人得死,貨比貨得扔。
紫雲自覺天賦卓絕,卻不曾想在真正的天驕麵前,宛若米粒螢輝。
身後兩位捧裙女從,對視搖頭道“紫雲姐,人家再天資縱橫,也隻是煉氣三層呀,你這煉氣七層打那明庭道子,豈不是跟打小雞仔一樣。”
或許是捧裙女從的比喻逗笑,雪膚的霓裳女子掩口而笑。
不過將目光放向張棄門房,在一個六派弟子門前調笑諸派,畢竟不好。
不能讓六派當她門中長輩教導不嚴,看輕了霞光派。
“可是火元門的道友?紫雲女伴無心之語,道友不必放在心上。”紫衣霓裳的雪膚女子輕扣門板,歉聲道“道友昨夜剛來,可能還不知道,左千戶大人說早上用過早膳後,甲樓的住戶都去中堂開會。”
門板被扣響,屋內卻遲遲沒有傳來回應,紫雲微微搖頭。
拋出一架飛輦,直接躍出塔樓,飛向會議中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