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今日的這場宴席上,似乎隻有孟扶歌,隻有她一個人,是不帶一絲偽裝的。
孟扶歌並沒有注意到宇文燁看自己的眼神變化,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心中所想。
隨即,她又看向了孟清瑤,眼神無比的淩厲。
孟清瑤臉上的鞋底印已經被完全擦去,但是那一刻的狼狽,卻深深地印刻在了所有人的心裡。
對上孟扶歌目光的那一刻,孟清瑤顯然是慌亂的,她沒有任何依仗,隻能躲在顧娉婷的懷裡,不敢說話,也不敢對峙。
“孟清瑤?不對,是曹瑩瑩,一個逃兵的女兒!我爹可憐你,才將你收養!你住著我的房間,吃著我的食物,穿著我的衣服,抱著我的親娘!就在剛才,你還敢說我是狡辯,火上澆油!”
一席話,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,都吸引了過來。
所有人都在看著她,眼神或是探究,或是譏嘲,或是諷刺,又或是鄙夷。
但,卻沒有一個是同情的。
在座不少都是女人,女人往往都最懂女人的心思,這個孟清瑤,在故意拿著簪子試圖自證清白的時候,她們便看出來她是在耍手段了。
且不說這簪子一點都不鋒利,不一定能刺傷,就算真的刺傷流血了,也絕對死不了。
但不得不說,孟扶歌那乾脆利落的一腳,看得人十分舒暢了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,剛才那件事情,我會輕易放過你?”
孟扶歌看著她,緩緩地露出了一個森然的冷笑,“曹瑩瑩,你若真的想證明你自己是清白的,那麼,我給你一個機會,如何?”
孟清瑤完全沒想到,孟扶歌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情,重新將她徹底推上了風口浪尖。
她臉色變得慘白,眼神也變得十分無助,再配上那楚楚可憐的絕美小臉,讓不少在場的男子們,都露出了癡迷的眼神。
而在這些人之中,自然不會少了裕親王。
他一直都坐在一個很角落的位置,也表現的十分低調,低調到……孟清瑤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。
這一刻,他看向她的眼神,已然是勢在必得!
“歌兒,剛才瑤瑤她一定不是故意的,你就放過她吧,她畢竟……畢竟也與我們相依為命了十年了,難道你就真的那麼狠心,不能給她一條生路嗎?”
顧娉婷剛才明明還在擔心孟扶歌,如今見她沒事了,便又開始擔心起孟清瑤來了。
雖然她也覺得孟清瑤確實做了錯事,但是,終究罪不至死,可孟扶歌這架勢,似乎是要將她往死裡逼啊!
孟扶歌冷冷的看了顧娉婷一眼,眼裡,已經沒有半分感情了。
“我可沒說要她死!”
孟扶歌微微眯起雙眼,眼神淩厲冷冽,氣勢磅礴,緩緩的從袖中掏出了一枚刻著“孟”字的令牌。
“此乃父親的家主令牌!今日,我將以孟氏嫡長女的身份,褫奪養女曹瑩瑩孟氏二小姐的身份,貶為奴籍,永不得翻身!”
一席話,斬釘截鐵,鏗鏘有力,無懈可擊!
持有家主令者,便等於一家之主親臨。
而身為孟家家主,處置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小養女,自然無可厚非,任誰來了,都說不了她半句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