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扶歌才不理它,她要看看宇文戟這樣矜持又臉皮薄的人,還能主動成什麼樣,於是愈發期待的閉上了眼。
然而,他卻也伸手推開她的臉,忍下笑意,凝神道“彆鬨。”
孟扶歌睜開眼看他,見他遲遲不動,眼裡明顯帶著幾分惱怒之色,“那你方才想做什麼?你來嘛,我保準不反抗!”
“什麼都沒想。”他抿著薄唇,幾乎快要忍不住笑了。
“不可能!你肯定想了,我都看見了,你明明……”
沒等她說完,他便突然冷哼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,“不鬨了,回宮。”
說著,不給她繼續耍流氓的機會,他直接起身,一把托住了她的腿彎處,將她整個人半抱半扛了起來。
視線一下子拔高,孟扶歌直接便被嚇了一跳,連忙緊緊摟住他的脖子,這還是第一次居高臨下的看宇文戟,卻是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你做什麼,快放我下來……你這不是抱小孩的姿勢嗎?”
她說著,還忍不住左右四顧了一下,生怕被人看見,那可真是臊死人了。
他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,終於忍不住道“你方才那樣子,和小孩有什麼區彆?”
也不知是不是被小金子給養出來的耐性,他還有些享受哄小孩的感覺了。
既然她那麼想在他上麵,那他便成全她。
就這麼抱著她大步流星的走出雅間。
門外,青衫男子還在一旁等候,見到房門打開,立刻便看了過來。
孟扶歌自然也注意到了他,沒想到他還在旁邊等她,心裡生出幾分內疚,張了張口想與他說句話,可話到嘴邊,卻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她知道,公孫邑之所以會易容之後出現在這裡,應該是有話要同她說,結果卻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得到……
宇文戟抱著她,目不斜視的與之擦身而過。
她回頭。
看到公孫邑朝她張了張口,伸手指了指北方。
他說,我要回家了。
而今日,他是來道彆的。
遙遙相望,雖然沒能說上一句話,但公孫邑這一眼,卻勝過千言萬語。
孟扶歌眼眶微紅,心裡酸澀一片,知道自己欠他良多,難以還清,也明白他的溫柔與退讓,心裡仿佛噙著無儘的感動。
她說不出口,卻朝著他綻開了一個明豔的笑容,她伸手指了指宇文戟,彎起的杏眸之中,滿滿都是幸福之色。
她說,放心吧,她會很好的,她會過得很幸福很幸福!
公孫邑一瞬不瞬的望著她,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這樣明媚純粹的笑容,就像是擁有了一切一般滿足……
於是,他也緩緩地勾起了唇角,回了她一個了然灑脫的微笑。
好。
他笑得很從容淡然,就像毫不在意一般。
但,心臟卻像是被狠狠地劃開了一道口子,鮮血化作滾燙的熱流,一點點的遍布全身,千瘡百孔。
隻有他自己知道,他有多痛,有多傷,有多不甘心。
他轉身,身影搖晃,一步一步,踉蹌而去,單薄的背影,難言的蕭瑟淒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