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是兩個人在爭奪一具身體的掌控權。
掌控權被奪走的時候,感覺很不好受,就像是置身事外,在看彆人與她說話,親昵,恩愛。
他無法忍受,自然也無法接受。
他知道自己此時的身體素質,或許會需要更強的那一抹靈魂來支撐,但是他做不到繼續冷眼旁觀,所以他才拚了命也要奪回此刻身體的掌控權。
而當他真正掌控的那一刻,身體內部傳來的劇痛,才讓他明白,沒有那麼輕鬆。
所以他久久無法言語,隻能等待自己接受,並習慣這種痛,才能與她說話。
“我明白,我不會了……”
她紅著眼眶說著,大概能明白他的感受。
若是如此,那麼她就不該有方才那樣的想法。
宇文戟顯然無法接受她並非將自己當做唯一對待,在他看來,她愛得隻能是此刻的,與她經曆了這一世,僅有這份記憶,獨一無二的他!
“歌兒,我回來了……”
他輕輕喚著她的名字,伸手輕輕觸摸著她的臉頰,真是的觸感,方才讓他逐漸安心下來。
孟扶歌看著他熟悉的眉眼,熟悉的語調和氣息,心裡一痛,想說些什麼,卻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她隻能閉上眼睛,強忍悲痛,在他的唇上落下珍重一吻。
“我不會認錯你,我隻會相信你,所以你要一直在,一直一直在,哪怕未來有一天,你可能不記得我了,我也會等你。”
這是一個烙印。
她給予他,唯一的烙印。
深深地刻在彼此的心裡,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這份唯一。
“水涼了。”
孟扶歌探了探水溫,然後拿了一塊乾燥的浴巾,對他道“你自己能起身嗎?還是我扶你起來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不必了。”
宇文戟坐在浴桶裡沒動,麵色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晦暗不明,麵容冷冽,眉頭緊蹙,扶著浴桶的手指格外用力,骨節都有些泛白。
良久他方才沉聲道“你先出去……”
他這突如其來的不自然的反應,倒是讓孟扶歌有些不習慣了。
這麼快,就變回原來的模樣,在她麵前也需要回避了麼……
不過,也正是因為如此,才是她的宇文戟。
孟扶歌忍住笑意,一臉嚴肅地板著臉道“不行……你傷勢太重,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裡,而且……浴桶很高,我怕你摔了,我還是扶著你出來。”
宇文戟麵容越來越難看了,嗓音低啞道“真的……不必了……我可以自己出來。”
這個時候,他是萬萬不能當著她的麵出水的。
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,他現在除了內傷的疼痛之外,渾身都不舒服,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感情壓抑得太久,以至於一看到她,身體便開始與他叫囂起來。
如果此時出水被她看到,那他該有多狼狽?
“宇文戟,我真的……不放心你,你若是覺得不好意思,我不看你就是了。”
孟扶歌一邊扶著他的胳膊義正言辭的說著,一邊又很是自覺地閉上了眼睛,一副絕不睜眼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