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錦和周阿奶在做飯。滿倉和麥香在練功。
四人都分工好了。周阿奶和蘇錦做飯,滿倉和麥香洗鍋洗碗。
一鍋熬地瓜粥,一鍋燉臘肉土豆。
三個婦人眼睛紅腫衝過來,聞著兩口鍋裡冒出來的香氣,怒火更盛。
一個婦人破口大罵:“都是你,都是你!你不去招惹馬匪,也不會打起來,我家的男人就不會死。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惹的禍,為什麼死的不是你?”
另一個婦人也是口不擇言:“整個隊伍就你蹦躂得最歡,所有的災禍都是你惹來的,不怪你爺奶都不要你,你就是招災惹禍的掃把星!”
啪啪!
蘇錦一人給了一耳光。她一臉寒霜,目光淩厲地盯著兩人:“你們失去了親人,我也很同情。但這不是你們把怨恨撒在我身上的理由。是我讓馬匪來的嗎?我不掀馬匪的車子,他們就不殺我們了?”
盧珊盧芸扶著盧老太太過來,後麵跟著盧尚書。
盧老太太把拐杖狠狠一頓:“狼心狗肺的玩意兒,殺敵的時候,你們躲在後麵享受保護,錦姐兒一個小姑娘跟男人一樣冒著生命危險,在前麵奮勇殺敵,你們這麼能,怎麼不去保護自己的男人?簡直不知所謂!”
三個婦人瑟縮了一下。盧老太太畢竟是尚書之母,還是有餘威的。她們不敢頂撞老太太,隻一味攀扯蘇錦。
“她爺奶都說她是掃把星,說不定災禍就是她引來的。”
盧老太太氣得哆嗦:“她找到糧食的時候,你怎麼不說她是災星?她找到水的時候,你怎麼不說她是災星?虎狼來了,她擋在最前麵時,你怎麼不說她是災星?做人要講良心,你們的良心讓狗吃了嗎?”
三個婦人眼神躲閃,不敢直視盧老太太。
盧尚書剛想怒斥三個婦人,南宮暄和白樂瑤過來了。
白樂瑤柔柔弱弱道:“二丫表妹這次做得的確有點過分。馬匪帶著車隊都快過去了,你乾啥要招惹他們?”
南宮暄說話更狠:“蘇姑娘,你不能仗著你有保命的神器,就肆意妄為。你倒是沒有危險,卻把彆人置於危險之地。”
蘇錦銳利的目光像箭一樣刺向他:“五皇子這話不虧心嗎?我怎麼肆意妄為了?難道就因為我沒有受傷,沒有被殺死,就是因為有神器?”
她掃了一眼周圍的人:“每天一百裡路,我們不是鐵人,我們不累嗎?可是我們為什麼還要堅持練功?就是因為我們想活著,希望危險來臨的時候,多一分保命的機會。”
她看著南宮暄一臉嘲諷:“五皇子是皇親貴族,自然不缺人保護。也不會理解作為一個最底層的小老百姓,隻是想簡簡單單活著有多難。五皇子說我有神器,這是想逼死我?還是想借官差和犯人的手殺了我?”
“放肆!五皇子豈是你能隨便汙蔑的?”白樂瑤嗬斥。
“放什麼肆?放你娘的臭狗屁!沒有官爺們和勇於站出來的犯人們擋在最前麵,你能安安穩穩坐在馬車裡卿卿我我?沒有這些人奮勇殺敵,流血流汗,你早不知埋在哪塊土坷垃下麵,還有機會站在這裡瞎逼逼?”
白樂瑤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,難堪地後退了兩步。
南宮暄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。蘇錦這是把他也罵了。
蘇錦雙目赤紅,瞪著南宮暄:“我們不求有功,但你們說這種寒心的誅心話,以後誰還敢做好人,誰還敢見義勇為?那些死去的人,那些因為保護你們受傷的人,他們的一腔熱血都喂了狗了嗎?”
很多犯人都紅了眼眶,蘇錦的話令他們心有戚戚,也引起了公憤。
是啊!如果人人都把他們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,他們的付出還有什麼意義?
牛嬸子站出來,大聲說:“我憑良心說話,蘇姑娘已經做得夠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