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非又是把自己之前所做的一次再做一遍罷了,這應該對於他來講沒有什麼太多的難度。
而且根據他對仆固懷恩的了解,這是一個極其自負的人,哪怕是知道自己現在實力有所不逮,恐怕也不會願意舍下臉麵去求彆人。
更何況求的還是一個之前他最為嗤之以鼻的文官。
這並不符合仆固懷恩做事情的風格。
更何況,如果現在直接繞過朝廷這道程序,反而是直接過來找自己的話,那這情況隻能說明要比守不住更複雜很多。
“他就沒說,他這次過來到底有什麼目的嗎?”
李軌看向自己最為信任的衛兵問道。
衛兵搖了搖頭。
“來的人並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,更沒有說自己的目的。隻是說想要儘快求見大人。”
“而且是越快越好,甚至為了能夠儘快見到大人,他還給了屬下一些報酬。”
李軌聽得這話,臉色不由地更加擔憂了。
仆固懷恩那麼自負的一個人,竟然為了要求見自己。甚至不惜舍下臉麵給自己身邊的人賄賂。
說實話,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。
仆固懷恩能這麼做,那無疑說明他是看得起自己的。
如果麵對著一名無名小卒的話,仆固懷恩即便是再怎麼樣,也不會如此作踐自己的身份。
隻是唯一可惜的是,他並沒有自己報出自己的名號。
如果他能夠將自己的身份先露出來,然後再做這些事情的話,那無疑會讓自己的身份被抬得更高一些。
不過仆固懷恩能做到如今這個樣子,李軌已經非常知足了。
“他倒是一個急性子。”
李軌又自己在那裡想了一會兒,隨後問了一句。
“你將他安排好了嗎?”
衛兵點頭回答。
“回大人的話,已經都安排好了。”
“反正他如今沒有自己暴露自己的身份,那屬下就假裝不知道他的身份,就先將他隨便安排下來了。說是要來向大人請求。”
說完這些話之後,衛兵頓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又補充了一句。
“大人,屬下覺得,如果能見的話,還是見一麵的好。”
李軌打量了衛兵一眼。
“你有什麼想法?”
衛兵低頭說道。
“回答人的話,屬下覺得,仆固懷恩無論怎麼說也是一軍之將,能讓他隱藏自己身份,親自過來,而且沒有帶多少人。還要如此作踐自己的身份,那顯然說明這是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。”
“而且這件事情雖然非常的緊急,但是卻並不能夠讓他去暴露自己的身份,也同樣說明這件事情應該非常的重要。而且應該是那種絕密的事情。”
“一般而言,這種事情往往牽扯的事都是非常大的。”
李軌思考了一下之後,隨後點了點頭。
“你說的確實不無道理。”
“那你就下去安排一下,讓我先去跟他見一麵。”
衛兵點頭說了一句是,隨後弓著身子退了下去。
隻不過在他離開營帳之後,卻並沒有直接返回到仆固懷恩所在的那座營帳,而是在大營當中又拐著彎走了一陣,隨後來到了一處並不起眼的角落。
說是不起眼,並不是說這一片地方並不重要,相反這片地方在整座大營當中非常重要。
甚至是被保護在了整座軍營的最為中間,因為這就是整個軍營當中所有輜重的存放地方。
一支軍隊能否保證充足的戰鬥力,能否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,最為重要的就是武器裝備。哪怕是一支軍隊的士兵再怎麼強悍,但是如果沒有武器裝備作為支撐的話,仍然都隻能是被當做案板上的魚肉,任人宰割。
而這些所有的武器裝備都是一支軍隊當中的輜重。
是要被特彆安排,是彆人所嚴加看守和保管的地方。
這種地方的重要性僅僅次於糧倉。
或者說其實這種地方跟糧倉的重要性是相同的。
如果沒有糧食,人會餓死,但是如果沒有武器裝備,人同樣也會去送死。
這都是直接跟一個人,一個士兵,甚至一支軍隊的生死,所直接相關聯的事物。
隻不過如今這名衛兵所來的地方卻並不是中央大營的最中心,而是位於邊緣的地方。
在這座地方,有幾名把守的普通侍衛。
“什麼人?”
在聽到有人接近的時候,那幾名侍衛雖然人數很少,但明顯是打著十足的警惕。
立刻就做好了戰鬥姿態,時刻緊盯著緩緩接近的那道人影。
即便是在後麵已經看清楚了這道人影的麵孔,也是知道了這道人影,是他們比較熟悉的人之後,也不敢放鬆警惕。
很明顯他們並不是唐軍的士兵,如果是唐軍的士兵,大家都是一家人,犯不上如此相互提防。
衛兵在這些侍衛的麵前停了下來。
他看了一眼這些人,眼神當中並沒有太多的波動。
“我來找你們家主人,有重要的事情商量。”
幾名是那個互相看了一眼,正準備去分出其中一個人。回去稟報消息,就聽到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屋子裡傳出他們熟悉的聲音。
“讓李先生進來吧。”
李先生說的自然就是那名衛兵。
隻不過他之前並不姓李,之所以被姓李,自然還是之前為李軌的家族立過功,被改成了主家的姓氏。
姐同樣是因為被改了姓氏,他才能夠如此得到李軌的信任。
一般而言,即便是對於為家族立過功的下人,要給予一些很重要的賞賜,甚至是被賜給姓氏,都不會是主人家的姓氏。
主人家的姓氏都是非常少見的。
這名衛兵能夠做到這一點,足以說明此人在李軌家族中的重要地位。
“李先生,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