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遵從將軍的吩咐,守衛將軍,這是我的職責。”
“我可以答應諸位將軍,等將軍醒來之後,我會將諸位的要求傳達給將軍,如果將軍到時候同意讓諸位前來探望的話,在下自然會派人去邀請諸位。”
“但是如今將軍還沒有醒,在下絕不會因為這一點事情就去將將軍叫醒,去打擾將軍的休息,還請諸位諒解。”
親衛死咬著嘴不鬆口,已經讓很多人等的不耐煩了。
“什麼叫等將軍醒來之後,你去將我們的要求傳達給將軍?那我就問問你,你心中有沒有一個時間的約束啊?等到將軍醒來,將軍到底什麼時候會醒來?是今天就會醒來,還是一個時辰後會醒來,還是說要等到好幾天之後才會醒來啊?”
親衛臉色變得有些僵硬。
他哪裡知道仆固懷恩什麼時候會醒來,他所說的話也都是他隨便胡謅的。
仆固懷恩自然是什麼時候能從外麵回來,才什麼時候就會醒來,可是他哪裡知道人家什麼時候會回來啊?
至於在現在這個情況,給在場之人一個準信,那就更不可能了。
一個時辰之後,仆固懷恩就能夠回來的可能性可以說是微乎其微,他要是敢承諾一個失神之後,將軍就會醒來,估計一個時辰之後,自己就要首先被扒了皮。
要是說好幾天之後,那確實不算食言,但是恐怕到時候連一個時辰的時間這些人都等不了,當場就要把自己扒皮。
怎麼說都逃不了被扒皮的下場。
親衛心中滿是苦澀的心情。
“為什麼不說話?是不敢承認,還是做賊心虛,還是說將軍根本就沒有生病,而是被你們軟禁了起來,不允許我們去見將軍!?”
人群當中爆發出了大喝的聲音。
金曲聽著這聲音微微一愣,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,心中有些不大高興。
雖然並不能夠完全排除這種最壞的可能性,但一旦這種事情在軍營當中傳開,對於整個軍隊的軍心都會造成非常大的影響。
這種事情哪怕是說,也絕對不能在現在這種場合,正大光明的說,而且還說的這麼大聲,難道這是生怕彆人聽不到嗎?
金曲很是隱蔽地看了一眼周圍的唐軍將士。
雖然他們所在的地方是軍營當中的主帳,周圍沒有太多的閒雜人等,可在不遠的地方還是有巡邏的衛隊存在的。
誰能保證這些人不會聽到如今說的這些消息,然後又傳遞給其他人去?
不過現在在製止人家的開口,已經來不及了。
金曲想了想,還是沒有說話,隻是同樣麵色極其不好看的看著眼前的親衛首領。
反正話都已經說出口了,那莫不如現在就先把仆固懷恩的情況確定下來到底是真的生病,還是出現了什麼其他的變故,總要讓他們這些同樣身為軍隊的將領,知道個情況。
“一派胡言!”
就在這個時候,金曲一群人的身後突然有暴怒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金曲等人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膚色有些偏棕黑色的高大壯漢,帶著一左一右兩名侍衛正在往他們的方向走來。
這名高大壯漢瞪著兩個如同齡般的眼睛,一張氣勢洶洶的麵孔,仿佛能直接將它們吞進肚子裡。
金曲當然不會不熟悉突然出現的這家夥,相反,這名壯漢在整個軍營當中都非常有名氣,因為此人正是仆固懷恩的兒子,仆固雲。
仆固懷恩的兒子不少,而且絕大多數都被他拉到了從軍的戰場之上。
仆固雲就是其中之一。
不過仆固雲在軍隊當中的名聲,可不僅僅是因為他是仆固懷恩的兒子這一點,相反,他真正打出來名聲是他實打實從戰場上,用生死所搏殺出來的功名。
哪怕是金曲他們和仆固懷恩並不屬於同一個陣營,雙方之前也沒有太多的交集,但對於仆固雲,他們是實打實地,從心底裡敬佩的。
因為此人很對他們沙場戰將的胃口。
之前仆固雲都是在最前線駐守的,這是仆固懷恩的安排,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會突然在這個地方出現。
仆固雲帶著一左一右兩名侍衛,隻是很少的三個人,卻走出來了千軍萬馬的氣勢。
他路過的時候,其他的唐軍將領哪怕是站在他的麵前,都會不由自主的為他側開身子,讓開道路。
仆固雲一步一步的從這些將領中間穿了過去,最後走到了那營帳的前麵,目光環視著金曲等人,沉著聲音開口。
“我知道你們心中在想什麼,可能有些人會疑惑,為什麼我不老老實實在最前線駐守,反而會突然跑到軍營當中來。”
“但是我要說,我現在來的正是及時!”
“瞧瞧你們一個個人,都亂成了什麼樣子!我父親不過是病重了一些,就讓你們如此大驚小怪,甚至這麼多人聚集到一起,你們到底想乾什麼?”
“你們難道是要兵變嗎!?”
仆固雲最後一句話是暴喝著說出來的。
金曲等人之前對親衛首領可以不甚在意,但是在仆固雲麵前,他們卻沒有那份膽量。
“少將軍息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