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秋言,下回我請你小師叔吃酒,你幫忙牽線可好?”
“仰慕已久,算我一個。”
“……”
徐源長趕到都城已是天色黃昏,他沒有急著去見梅長老,在司天殿招待客人的客棧住下。
次日上午,去西邊偏殿見到梅元儉,還有另外兩位長老。
徐源長將他收繳的鎖神鏈連同陣器、令牌等物,一並上交,落座與三位長老閒聊。
他身份與三人對等,沒有拘謹約束,輕鬆自如應對兩位長老的明裡暗裡打探,事關他的寶物手段,顧左右而言它,隨便應付過去。
兩位長老沒有多坐,他們各自分管一攤子繁雜事情,客氣拱手離去。
梅元儉低聲笑道:“有心了,那顆完整的五階老榆樹材料,將儘快押送往固壘禁地,物儘其用,所以你的獎勵,還得等上一些日子,你小子反正不差錢用。”
他親手給徐源長發過獎勵。
每回見這小子,修為都像春筍拔節一樣往上躥。
如果哪天直接晉級四重樓,他都不覺奇怪。
不可以常理揣度,說的就是這小子。
徐源長嘿嘿笑著道:“哪能像您不差錢,您拔根汗毛都比我腰粗,我百林穀養著一大家子,仨瓜倆棗的早花沒了,就等著米下鍋。”
“你小子賺錢的本事有目共睹,到我這邊哭窮沒用。”
梅元儉說了幾句玩笑話,轉而說正事,道:“你去城西五十裡外的留山,住上三個月,每天在‘步雲台’修煉一個時辰,借助大寧王朝的氣運刷一刷身上的無形業力,孟副殿主特意交代過。”
遞出一枚玉牌。
徐源長接過牌子抱拳道謝。
他有造化神台,不沾弑神因果。
但是孟師叔的做法,讓他心底受用,要不要是他的事,給不給是彆人的事。
“王朝氣運是好東西啊,很早以前,那幫神棍就在鼓搗,用氣運衝刷業力純粹是浪費好東西,你可以通過造化神台截留煉化一些,不論是加持自身,或加持寶物、符籙都是極好的,你試一試便知。”
兔子很感興趣慫恿道。
他想嘗一嘗氣運加身的滋味,衝一下幾千年的晦氣、倒黴氣。
徐源長從都城出來,不過片刻趕到留山。
此地奇峰獨秀,山高林密。
山門牌坊匾額刻著“留山皇家禁地”字樣,有披甲士卒據守巡視,守衛森嚴。
徐源長走上前去,出示玉牌,從側門進入,沿著登山石階攀援而上,一路欣賞清幽景致,半山腰處,有薄薄霧氣遮掩,亭台樓閣藏於其間。
穿過霧氣,前方山坡有人迎上來。
“可是徐源長徐長老?”
“正是徐某,不知道友怎麼稱呼?”
“在下賀禺,暫任留山執事,梅長老傳訊過來,令賀某好生接待,徐長老請!”
“賀執事客氣,叨擾了,請!”
徐源長再次出示牌子,還禮之後,與三重樓修為的賀禺往邊上的大殿走去,完成登記手續,安排了院子住歇。
留山已經沒有多少修士據守,冷冷清清的,靈氣較外麵更勝一籌。
賀禺領著客人沿著山道往上走,熱情地介紹風景人文,路旁的古牌是幾百年前某位前輩手筆,哪座亭子因某位前輩而得名,就連一顆花樹,都能說出其典故來曆。
山頂有六座環形石亭,便是著名的“步雲台”所在。
賀禺將客人領到左邊第一座石亭,他已啟動亭內的無形氣運,有白霧升騰籠罩,與徐源長約定每天進入石亭修煉的時辰,交代一些注意事項,便先行下山去。
徐源長跨過水波一般的結界禁製走進亭內,打量著三丈大小的亭台。
他雙眼同時施展兩門不同法術,能從白霧般濃鬱靈氣中,看到有絲絲淡紫氣在亭內來回激蕩。
放一張蒲團在中間的石台上,徐源長閉目盤坐。
念頭動處,幻仙戒湧出一股吸力,白霧連同無形淡紫氣蜂擁而入。
徐源長是第一次嘗試煉化氣體,控製著速度,讓霧氣平鋪緩緩流過造化神台,如大水漫溉,留下絲絲縷縷淡紫色,極為稀薄如無物。
兔子飛在空中,叫道:“將沉澱出來的氣運紫息收集到一邊,不要過久停留,那玩意不禁煉。”
徐源長分心幾用,用神識將絲線紫氣卷成一團,顏色漸漸加深。
等到徐源長察覺再沒有紫氣湧入,才恍然發現整個亭台內的白霧被他抽空。
他不急著離去,詢問道:“老黎,如何用氣運加持自身?”
兔子急不可耐叫道:“先分我一半,讓我試試,你彆亂來糟踐好東西。”
徐源長用神識分出一半的氣運紫息,裹著飄送給外麵的兔子,其實沒有多少,被兔子一口吞下。
數十息後,兔子身上多出幾縷淡紫毛發,他砸吧著嘴道:“教你一個笨法子,你將收集到的氣運,用煉製幻甲的手法,融入你體內的幻甲雛形,多多益善,太高級的法子你目前學不來。”
徐源長一點就透,不多時便將剩餘氣運煉化進入幻甲。
或許,等到他收集的氣運多了,將有些效果。
半個時辰後,亭台內再次湧滿白霧氣。
賀禺通過法鏡看得目瞪口呆,亭內霧氣以肉眼可見速度消失,不到半刻鐘,乾乾淨淨。
比四重樓前輩吸收得更徹底。
各有各的秘法,能留得住才是真工夫。
徐源長從此在留山住下,修身養性,觀鬆聽風。
每天收集紫氣融入幻甲,畫畫符,寫寫幻字,溫養陰陽火和化身,與賀禺下棋喝茶,無為辯論。
過著神仙般的清淨自然日子。
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三重樓頂峰,不需要勤修苦練。
運轉五氣化一為功課,琢磨撒豆成兵秘術,研究排兵布陣配合之道。
……
 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