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源長問清楚學習戰鼓的資質條件,傳訊給傅羨之,剩下的事情有人操心。
目送古雲珠和侄兒說笑離去,他走進靜室,先打開幾個納物袋,清點一遍,有八百顆完整魂珠,其中四階魂珠占了兩成,和價值不菲的各種材料,以四階、五階為主。
他將十顆三階魂珠和十多塊四階材料,分彆放置呈現虛幻的造化神台上,煉化的速度相比先前,慢了數倍,勉強能夠煉製。
連續瘋狂地煉化材料,抽取精華之氣融入幻甲,自己吸取其中的能量。
三天後,伴隨他多年的造化神台徹底虛化消失。
心頭若有所失,像是一場唾手可得的潑天富貴,成為鏡花水月,讓他覺著很遺憾啊。
靜坐小半天,將滋生的雜念貪欲統統清掃,再探查空蕩蕩的空間,徐源長悚然而驚,他差點不知不覺陷入“執念”而不自知。
修行修心,需要時時擦拭心鏡,不以物喜不以己悲,道阻且長。
徐源長做完三遍功課,走出房門時候,心頭清寧祥和,靜氣縈繞周身,看什麼都覺著平實自然。
他與吳師兄說過,心境一定是遵循螺旋往上、或螺旋往下的規律,他親身體驗一回,取得往上的突破,清靜自生,燥氣遠去。
他已經想通透,大不了自己將神識空間的請神台,映照到戒指空間。
慢慢琢磨具化成造化神台,他已經觀摩了完整的起、落過程。
花些時間,或許能摸索出來?
“叔,吳師伯前天和昨天來過,他讓您出關後傳訊一聲,免得再吃閉門羹。”
院子裡隻有徐勝天守家,古雲珠已經在大器嶺據地待了兩天。
天色近黃昏,灰蒙蒙的景致。
徐源長笑著拿出傳訊,默念幾句打出去。
他猜測師兄急著找他,應該不是簡單的為了喝酒?
將侄兒私藏的好酒和下酒菜擺出來,等了片刻,吳轍敲門走進來,身後跟著許久不見的卞秋言。
同門自家人,沒甚客氣講的,分賓主落座後,四人先舉盞共飲一杯。
吳轍已經躋身西原高層,不過同一批破境晉級的老修行有些多,加上老劍聖和傅殿主兩枝雙秀,六重樓修士的權柄更重,他們這一批五重樓修士身份稍顯薄弱。
他目前協助捉妖山前山主林縉,事情比較繁雜,
“師弟,我受傅殿主和孟師叔托付,問一問領軍副統領竹宗山情況,兩位想要提攜人才,先與你打聲招呼。”
“竹宗山手中的‘無常牌’和兵書玉簡,是我偶然中結識已入鬼道的常無晦,受托帶給孤山常家後裔,與竹宗山結緣,平潛山神可以作證,當初是莫老爺子指點我們找到改常為竹的常家後裔,上回我再次進入鬼市,又和鬼將常無晦有過接觸,幫他帶回來不少資源送給竹宗山。”
徐源長將事情簡單講了講,他說得很籠統含糊。
竹宗山想要獲得更好發展,必須要“身家清白”,有許多疑點要禁得起查。
他目前的地位因為兩場大戰獲勝而水漲船高,說出來的話已經不一樣。
吳轍哈哈一笑,舉杯道:“有師弟伱這話,竹宗山這關算是過了,他今後便是咱們等閒觀重點培養的人才。傅殿主和孟師叔的意思是竹宗山兩場大戰表現突出,擬將他提拔為大寧軍統領,率領二、三、四重樓三軍修士,秋言暫時充當他的扈衛,保護他的安全。”
吳轍誤以為徐師弟和墮入鬼道的常無晦結識於鬼市。
徐師弟運氣好,曾經兩次進出鬼市。
對待竹宗山不僅僅是資源上的傾斜,關鍵時候,六重樓的傅殿主可以耗費修為,幫竹宗山一把,讓其感受“觸動”破境機會,好處多多。
徐源長對於送上門的好事不會拒絕,舉杯一碰,笑道:“倒是委屈秋言了。”
有常無晦暗中提點竹宗山,那小子成長極快,帶兵打仗足以勝任大寧軍統領,除了修為有欠缺,不能將四重樓軍伍戰力完全發揮出來。
卞秋言舉杯敬道:“小師叔言重,是秋言的榮幸。”
送走兩人,徐源長給操練隊伍的竹宗山去了傳訊,他深居簡出,琢磨老黎留給他的玉簡,修煉飛刀術,早晚功課,日子過得一如百林穀時候,悠閒而充實。
與其他修士的忙忙碌碌,是兩回事兒。
黑靈偶爾出現在寶石城附近三百裡,不敢再大隊前來。
二月下旬時候,柳纖風帶著元寶、雪粒、金蟾來到暗界寶石城。
院子頓時增添綠色生機和銀鈴般歡笑聲。
古雲珠已經將戰鼓製作完畢,有時間陪著柳纖風四處逛走,後麵跟著狗啊、癩蛤蟆和蟲子,成為城內一景,古雲珠偶爾去指點下選出來的修士敲鼓。
徐勝天自從那回和師妹長談一次,他幾乎不出門,刻苦修煉神術、秘法,鑽研他手中三件寶物的使用。
打仗真的會死許多修士。
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同伴,他必須努力,不能成為累贅。
聽說師弟曾山郎,被安排進西原聖地執律堂,當一名執律修士,目前沒有可能走進暗界,連給他三叔請安,都沒有機會。
聽得外麵傳來不疾不徐敲門聲,徐勝天手上纏繞著一團亂麻,張牙舞爪,活物一樣扭動,他走去打開院門,柳姑姑和師妹又出去玩了,也不將雪粒留下來守家。
“呃……郗老宗師,恭喜您突破,快快請進,我去叫三叔。”
徐勝天很是吃了一驚,老宗師身上氣息太強烈,不忍直視,顯然新晉級還不能收斂。
他托三叔的福,與所有寶石城高層都混得臉熟。
徐源長從靜室走出來,他沒有閉關,每天修行和感悟而已,笑著與郗老宗師客氣寒暄,將客人請進堂屋落座。
寶石城新添一名六重樓陣法高手。
可喜可賀,與有榮焉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