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裡外的山頂上,曾望樓突然將目光投向山腳下的花園院子,他能感應到不一樣的微妙,低語一句:“有些人用一顆通玄石而入‘通玄’,人比人氣死人啊。”
他使用了三顆珍稀通玄石,除了增強天人感應,還沒摸到“通玄”心境的邊。
有些事情不能強求,否則失之“淡然、平和”。
羨慕歸羨慕,他起身往後院的煉丹房走去,煉製丹藥能夠消除些許雜念。
時間一天一天過去。
每過半月,雪粒磨磨蹭蹭去一趟山頂,吞服曾老煉製出來的各種新藥,漫天神仙保佑,半年了它一直安然無恙,沒有將肚子和腦子吃壞。
一身雪白皮膚,夾雜著斑斑點點銀色,影響了它玉樹臨風的形象。
不過除卻生死無大事,雪粒也不太在乎外表。
修為提升了一截,身軀胖了一圈,再沒有其它變化。
元寶、金蟾、花背和追風圍著古裡古怪的雪粒,它們難得聚齊一次,七嘴八舌關心懶洋洋趴著不動的雪粒,看著越發不同了。
“雪粒,你身體可有甚麼難受的反應?”
“試藥需要什麼條件?”
“吃多了藥,不會變成怪物吧?”
追風還好奇地伸出豬蹄子,試圖觸碰雪粒胖胖的斑駁肚子。
雪粒挪了挪身軀,表現得滿不在乎:“能有什麼反應?曾老那麼高的水準你們不信?不是我說你們,你們想試藥,曾老還不見得要,一個個疑神疑鬼,心不誠嘛。”
追風極少外出,對於試藥表現出極大的好奇,問東問西,就差開口求雪粒幫它遞話。
元寶、金蟾、花背對自家胖兄弟的話,半信半疑態度。
東拉西扯半個多時辰,雪粒伸一個懶腰翻過身,往山頂爬去,道:“等我回來再聊,今天正好是試藥的日子。”
然而一刻鐘後,雪粒從山上飛掠而下,身上光華燦爛,撂下一句:“兄弟們我要閉關了,今日這藥夠勁。”
它心中驚喜不已,迫不及待飛回自己的巢穴,盤成一圈陷入沉睡。
寒氣彌漫洞外,冰晶凝結。
元寶、金蟾、花背和追風跟著到洞口,試藥似乎是一場機緣,雪粒從中得到極大好處。
徐源長閉關的密室,已然不見人影,隻剩一團青霧緩緩盤旋閃爍,四壁有隱約幻象慢慢變化,密室內氣息不再外顯。
約一天時間過去,徐源長盤坐的身影重新顯出。
他沉浸“通玄”心境,與神識空間懸浮的幻璃鏡引發玄奧共鳴,體內煉化的幻骨,進行著能量淬變,不知不覺之間,他在體悟“幻生幻滅”高級幻術。
多年沉澱積累,借助幻璃鏡寶物加持,他慢慢摸索到自身虛與實轉化的邊緣。
演法於方寸,身軀幾經虛實遁顯,每一次身影消失皆是一次進步。
山頂上,堂屋裡。
曾望樓久久注目山下院子,已經感知不到波動端倪,他心底感慨不已,能夠將一場“通玄”感悟半年之久,徐小友獲得的好處不可限量。
他用循序漸進手段幫那頭不討厭的蟲子,隻是舉手之勞小事。
徐小友既然開了口,他肯定要將人情做紮實。
也有點沒料到,用九幻鼎煉製出來的低階藥物,似乎蘊含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神奇作用。
曾望樓拿出一顆色澤如玉丹藥,這是他煉製的極品“清靜丹”,沒有品秩服用限製,能加強清靜寧神,體驗到道家“寂靜”,隨手將丹藥丟進口中。
片刻後,檢驗著藥性的曾望樓睜開眼眸。
九幻鼎煉製的丹藥果然神奇,讓他體驗到不一樣的心靜身靜狀態。
他神色沉靜拿出一塊通玄石,隨手捏碎打入自身,熠熠彩光環繞著被他緩緩吸收。
整個院子騰起黑氣和灰霧,將山頭與外界隔絕。
時光平靜流逝,暗界大事頻發。
鎮北城,一座院子地下深處,竹宗山燒香施法將老祖請來相見。
陰氣滾滾中傳來常無晦低沉的聲音:“近三年不見,你的兵魂凝練大幅見漲,不錯。”
為了避免麻煩,他們見麵時間不再像當初頻繁,三兩年相見一次,若是有緊急事情,隨時可以約見。
竹宗山解釋打了幾次大戰,並取得徐道長的諒解,拿出一個黑色袋子,道:“宗山這回立下微末戰功,獲得兩顆通玄石獎勵,和一批天材地寶,特意敬獻老祖,打擾老祖靜修。”
“哦,通玄石,好東西啊。”
陰氣化作常無晦模糊身影,伸手攝取袋子,拿出兩顆半透明寶物,仔細打量片刻,哈哈笑道:“宗山有心了,老夫收下你的一番心意。”
挑出幾樣用得著的天材地寶,其它的還給竹宗山。
他心底感慨,小家夥終於能夠堪當大用。
要知道即使在鬼域,通玄石也是很值錢的緊俏寶物,對他有大用。
“你是說半年前的那次外出行動,徐小子和曾老頭獨占了三成寶山的好處?”
常無晦習慣性搓手走動著,沉思著道:“你現今外出訪友不便,你給徐小子傳訊,讓他來一次鎮北城,將我的手書給他,那小子肯定搞到不少通玄石,我用寶物找他換幾顆,再請他帶話給曾老頭,怎樣都要分潤幾顆。”
竹宗山回道:“前幾日我聽說,徐道長已經閉關半年,時間不趕巧。”
“閉關半年……那小子或許是使用了通玄石,得其‘通玄’之妙?”
常無晦猜測著說道,“你留心徐小子的消息,等他出關將話遞到,不急著這一兩年,到時老夫和他們兩見見麵,有些事情,老夫要當麵問一問他們。”
他是突然想到那尊九幻鼎。
以曾老頭的煉丹之術,加上他收集到的許多珍稀材料,如果能夠說服徐源長出借九幻鼎,對他們這一圈子神、鬼、修士都有大好處。
否則九幻鼎放地下,實在太浪費。
竹宗山答應著,將這些時日發生在暗界的大事,挑揀著說與老祖聽。
家有一老,如有一寶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