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要渡劫飛升上界,今後不得不尋一朵契合的四階異火,花費至少百年之功慢慢喂養,更令他惱火的是得罪一個實力強悍還記仇的家夥,麻煩非小。
“我與孟山河、溫亦寧,以及來洲的慕輕山皆有幾分交情,等下給他們去訊,請他們從中說和,冤家宜解不宜結,花錢免災吧,至於玄道友……各安天命,他自己欠下的債自個去償了,咱們已經儘力。”
白漪說得頗為無奈,該低頭時候不得不低頭。
萬一和解不了,她打定主意今後不出妖狐族地盤,三百年之內,她必定要麵對天劫,熬一熬很快過去。
蕭昂越發鬱悶,歎息道:“隻能如此了。”
浮礁島上有各方勢力駐紮,這場風波剛剛結束,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,隨著傳訊符往七洲各處傳播過去。
徐源長和侄兒飛出約五千裡,尋到一座荒島落腳。
幻璃鏡化作一片銀液鋪開在碎石地,徐源長跨步走進幻鏡六層。
玄介卿早已化出百丈之巨的旋龜原形,噴雲吐霧,其背後霧氣之中隱隱約約藏著一頭如山龜影,巨龜背殼上光紋流淌,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威力巨大的神通,打得綿延起伏的草原天崩地裂,日月無光,隨之搖晃起來。
化身傀儡偽裝的青袍道士,每次剛剛出現,便炸得四分五裂。
虧得是在幻鏡空間,換到千方界任何一處地方,化身幾乎沒有藏身之所。
巨龜枉費許多口舌,發現是與一個四階傀儡對牛彈琴,他猜到徐源長被白漪和蕭昂纏住了,騰不出手來對付他,拿出壓箱底的本事,試圖打破砸穿眼前這座高明至極的幻陣,破困而出。
“玄老龜,好玩嗎?”
隨著一聲譏諷冷喝,巨龜頓覺天旋地轉,眼前出現無數形態各異的墨字,雨點般從四麵八方朝他砸來,草原消失得無影無蹤,身處茫茫火海之中。
玄介卿背上龜殼爆發古樸符文和道道黃芒,竭儘全力抵擋著攻擊他的墨字。
他能認出是一個個各具神通的“凡”字,可不敢讓其上身。
那小子搞出的稀奇古怪手段,令他頭痛不已。
在熾烈大火中定住身形,玄介卿叫道:“徐道友,咱們之間原本沒有多大仇怨,當年老朽不過是追尋曾望樓下落,牽涉到你了,前後幾次也沒有對你造成傷害,還請徐道友大人有大量,饒過老朽一回,老朽願意拿出族庫半數寶物,為自己贖罪!”
他在心底將白漪和蕭昂罵了個狗血淋頭。
太廢物了,竟然讓徐源長如此輕易脫身,害他身陷絕境。
徐源長隱身在幻鏡之中,麵無表情,根本不為所動,喝一聲:“定神!”
瞬間催動幻鏡六層神妙力量,一下子作用在光芒璀璨的巨龜頭顱。
巨龜動作一緩,無數虛影“凡”字砸入巨龜體內。
“砰砰砰”,響起一陣密集炸響,隨著越發多的凡字入體炸開,巨龜的修為以飛快速度往下墜落,其背後蓄勢待發的法相漸漸分崩離析。
“不……混蛋,你做了什麼?”
玄介卿眼睜睜看著修為跌落,他根本無力阻止。
這門神通太邪門了,是要剝奪他的修為,將他打入凡塵嗎?
徐源長很滿意幻鏡融合“凡”字經神通的威力,“凡”神通隻能暫時造成對方修為下跌的假象,但是經過幻璃鏡千變萬化幻力加持,一下子打亂對方心防,起到奇兵致勝作用。
真正達成他的地盤他做主。
兩道飛劍無聲無息刺去,在巨龜反應過來之時。
“噗噗”兩聲,一劍洞穿其頭顱封閉其妖魂,一劍刺穿脖頸奪其生機。
稍花了一些時間,將巨龜妖魂完整剝離,裝進一個瓶子裡封印,挖出沒有消耗太多的拳頭大一顆妖丹珠子,采集一些材料,隨後從幻鏡之中走出。
將妖丹珠子拋給外麵護法的侄兒,徐源長收起幻璃鏡,輕鬆道:“走吧。”
徐勝天把玩著六階妖丹,這可是稀世之寶,可惜曾老飛升去了上界,要不然配製一些藥材,可以煉製出一爐絕無僅有的高階破境丹藥。
“叔,回去嗎?”
“去來洲,你有事可以先回去。”
“那怎麼成,尋寶探險,怎少得了老侄兒替您效犬馬之勞?”
“隨你,彆忘了給雪粒安排磨礪地方。”
“記著的,您放心。”
兩人漸飛漸遠,漫長的一夜過去,海上升起旭日,波濤金光粼粼連接天際。
遙遠的浮礁島上,雪粒望眼欲穿,它沒有等來大師兄的傳訊。
它可不敢單獨飛越據說非常危險的遺石海域。
“大師兄一定是有事情忙,肯定不會忘記在島上牽腸掛肚的雪粒,不會的,雪粒應該沒犯小錯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