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間便將三頭四階妖猿燒成焦炭,倒斃地麵。
“啊啊啊!”
黑衣男子身上衣袍撐破,猛然化作一頭醜陋巨猿,噴出一口血霧,身如殘影狠狠撞向揮劍刺來的道士,竟然不顧自身死活,用出同歸於儘的慘烈打法。
徐源長心頭稍驚,忙改變去勢,往左右閃退。
他已經放出六階魂傀,犯不著與狗急跳牆的家夥拚命,隻要稍稍牽製住黑衣男子,有的是機會收拾不知死活的家夥。
黑衣男子一聲大喝:“重力千鈞!”
閃退的身影陡然一滯,徐源長再次中招,被翟言爆發的妖術拉下地麵。
“去死!”
黑衣男子一拳狠狠砸去,“砰”,身影粉碎,卻不是預料之中血肉橫飛景象,他心頭大驚,那道士竟然在禁法地、在他眼皮底下用出替換法術,太過匪夷所思了。
一劍從背後刺來,黑衣男子已經顧不得反擊,往身上拍一張補靈符,他要有多遠逃多遠。
那道士不是個善茬,他當以保命為先,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。
“鐺”,六階魂傀用法力加持的一劍,刺在巨猿後背,僅僅破了點皮肉。
巨猿身軀閃爍著古銅色澤,借力化作殘影掠往山下。
徐源長從地麵岩石陰影處飄起,麵無表情,三柄飛劍發出尖銳破空聲,以波浪形態射去。
巨猿似乎知道厲害,奔逃中身影陡然變小,“噗”,他到底還是沒能躲過最後一飛劍,被拐彎一擊洞穿右邊後心,慘叫著往山下掉落。
徐源長忙飛上空中追去,揮手收回飛劍,聽得山坡林子接連發出折斷聲響,等他和六階魂傀追到響動位置,夜色下,隻看到一塊岩石“砰嘭嘭”往下一路滾落,哪還有妖猿的身影?
奇怪,逃去哪裡了?
徐源長猜測妖猿使用了某種土遁妖法。
他趕緊通過隱秘聯係,讓山下守著的豆兵往遠處散開,禁法之地,翟言想要從土中遁逃,速度也快不去哪裡,補靈符更經不起消耗,要不了多久,翟言必定會鑽出地麵更換補靈符。
不能小覷任何修煉到六階的妖修啊。
稍等片刻,西北邊的豆兵傳來信息,下一瞬間,那個豆兵失去聯係。
徐源長激發補靈符,以最快速度抵達三裡之外,緊接著往身上拍一張靈符,叫道:“翟言,你跑不掉的,咱們好生談談生意。”
半邊身軀染血的妖猿,已經給自己補充了靈符,站定原地,口中默念著咒語。
陡然化作一溜殘影,往西北林子飛速躥逃。
“飲鴆止渴,你能跑多遠?”
徐源長口中如此譏諷,跟著急速追去。
在遺忘森林內與同階鬥法如鬥智,太難了,他不想放過撕破臉的妖猿。
除敵務儘,趁他病要他命,一向是他的行事風格。
然而下一瞬,妖猿消失的地方,有狂暴氣息爆發,妖猿不知用出什麼古怪神通秘法,去而反複,往近在咫尺的徐源長身上撞去,醜陋的猿臉上露出切齒恨意,眼中閃爍著瘋狂和快意。
徐源長左手出現龜殼,側轉身軀,把龜殼當盾牌使用,一招鐵山靠狠狠撞去。
倉促之際,他隻能將自己當體修用,與算計得逞的妖猿硬碰硬,真當他是泥糊的法修?
“來啊!”
戰意如熾,徐源長身上爆發耀眼赤色火焰。
“嘭”,巨大的衝擊波將附近二十丈內的樹木,儘數摧毀。
徐源長腳下“咚咚咚”一連退出七步,將地麵踩出一連串坑洞,體內氣血翻湧,總算是穩住身形,他迅速摸出一張靈符拍在身上,在禁法之地,沒有補靈符支撐,幾乎寸步難行。
以他無限接近五階體修的體魄,有幻火精加持,他與受傷的妖猿拚了一個旗鼓相當。
禁法之地,即便是六階體修,也不可能完全發揮出實力。
渾身著火的妖猿,同樣退出四五步,往身上拍一張靈符之後,瞬間滅掉火焰,往林子裡逃去。
翟言心中充滿難言的苦澀挫敗感,太特娘的陰險了,他現在已經搞不清那個人類道士是什麼成分?
一會是陣師,一會是幻術師,現在又變作體修了。
他拚著今後一段時間元氣大傷為代價,壓箱底的神通都用出,爭取到一個與對方硬碰硬的機會,仍然奈何不了人類小子,他隻想儘快逃出去,那小子太可怕。
“砰”,迎接他的是一個巨大拳影。
翟言被六階魂傀爆發的一拳打得暈頭轉向,踉蹌後退兩步。
狗日的,禁法之地怎麼容許魂傀用出如此實力了?
聽得背後再次響起尖銳的破空聲響,翟言往地下一鑽,惹不起,他唯有躲了。
好像有五百年了,他從來沒有如今夜這般狼狽逃命過,他現在隻想找到一個暫時能躲過人類小子的機會,讓他能從地裡出來,飛上空中逃之夭夭。
連續透支妖力,加上幾次受傷,讓他疲憊不堪。
估摸著在地下遁走約五裡,翟言有些堅持不住,猛地衝出地麵,他需要更換一張補靈符,往空中飛逃。
“噗”,一根木刺從背後刺穿他的後心。
翟言艱難回頭,他此時正是靈符能量耗儘無以為繼之時,他想不通怎麼會這麼倒黴?
剛好就撞到對方手中,連喘口氣的工夫都不給他。
是那個頗為古怪的魂傀。
太特娘的冤啊。
“噗”,六階魂傀拔出木刺,再次一刺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