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源長背負著雙手,意態悠閒從清平堂走出。
近半年時間,他這個甩手宗主跟著忙得像陀螺,被副宗主曾老指使著淬煉各種材料和藥材,簡直當他是煉器爐子使用,還要給趙均打下手優化疑難陣圖,每過五天給弟子們授一次課。
目前的等閒觀建立了四座山堂,分彆是俞風舞掌管的忘劍堂,曾望樓兼任的清平堂,徐勝天組建的司天堂和趙均管著的天陣堂,各司其職。
宗門上下的弟子不多,中間斷層嚴重,沒有三五百年的積累不會改觀。
飛上空中,春風入懷,極目遠望。
徐源長一眼便看到百裡外的天陣堂主在偷懶,一步跨去,落到後山樹下的亭子內。
有數個巴掌高的花妖精魅,穿梭在草木花樹之中,嘰嘰喳喳聲如鳥鳴。
上界出售的小精魅,皆成長不起來,最多也就能晉升到三階。
據說是商家以秘法催生不完整的精魅,做下不為人知的手腳,若不然所有出售的小精魅,在上界的靈氣環境下,很容易突破到四階,壽元大為提升。
生意也就受到極大影響。
“趙堂主,八腳兄,今日怎麼有閒心躲起來吃獨食?”
徐宗主鄙視一句對方的可恥行徑,拿過精美玉壺,給自個倒了一盞碧青酒液,舉盞示意一下。
兩人皆是一飲而儘,神清氣爽。
趙均撚起一顆炒靈豆,丟進口中嚼得嘎嘣脆,片刻後,歎了一口氣,道:
“老徐,你可有法術能幽通冥域,請到高階鬼神,幫我打聽一下我師父的下落?五百多年了,一直尋不到師父,我懷疑師父或許滯留在冥域鬼界某處,沒能完成轉世投胎。”
他在下界時候,花費大量人力物力,滿世界尋找他師父郗月樓的轉世之身,直到自己修為境界到了圓滿,不得不飛升上界。
前兩天,與俞風舞閒聊得知,老劍聖晏河清的轉世之身已經找到,具體的沒有深入交談,俞風舞岔開了話題,似乎另有隱情。
倒是將他的心事給引了上來。
徐源長放下酒盞,用指頭點了點示意滿上,道:“回頭我嘗試一下施法請‘冥魚’傳訊,或許能費些周折找到一位鬼界朋友,幫你打聽打聽郗老宗師的下落。”
他到了上界之後,缺了中間人竹宗山,不能直接聯係常無晦。
可以另想辦法,幫好友了卻心願。
趙均大喜,趕緊殷勤倒酒,感激涕零拍著肉麻的馬屁。
“停,打住!”
徐源長聽得抖落一地雞皮疙瘩,問道:“你上回說竹宗山晉級六重樓有八十年之久,依你的看法揣測,他可有希望渡劫飛升?”
趙均落回座位,沉吟道:“老竹當年得罪的勢力太多,他深居簡出,極少在外麵行走,我們之間見麵時候並不多,依我之見,他若是不能解開心結,想要成功渡劫飛升的希望比較渺茫。”
徐源長點了點頭,他若是聯係上常無晦,可以用上界的資源給予竹宗山一定的幫助。
當年能夠贏得暗界之戰,特彆是中後期穩住局勢,竹宗山居功至偉。
“雪粒想要磨到六階後期,估摸著至少還要三百年,那小家夥不喜修煉,懶散又惹是生非,缺了勝天的管教,將妖族三洲攪得雞飛狗跳,有好幾次被妖族大妖聯手追著屁股攆了出來。”
趙均說到雪粒笑著直搖頭。
簡直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街頭混混。
“千麵老哥估計是很難突破到六重樓,他自己也認命了,資質不夠,不想去強求,把精力往家族勢力方麵發展,黑掌櫃好不容易晉級六重樓,放下了所有雜務,一門心思為尋求飛升而努力,與千麵之間生出了嫌隙,兩人鬨得不怎麼愉快。”
趙均繼續說道:“相比千麵和黑掌櫃兩口子,山郎和蒙一一又是另外一番情況,我飛升之前,與山郎喝酒告彆,山郎說他會等到蒙一一修為足夠了,兩人一起飛升,同生共死,永不分離。”
徐源長仔細詢問了蒙一一、藍影兒、顏若行等幾人的困境,將之記在心頭。
下界不比上界藥材和資源充沛且廣泛,但是下界修士曆經無數磨礪和小雷劫,飛升上界之後,幾乎都能晉級七重樓,相反上界修士想要突破到七階,尤為艱難。
日子在忙碌和翻書之中不知不覺過去。
曾望樓缺乏後續的修神功法,徐勝天自告奮勇回去周山域的青要山,要幫曾老解決後顧之憂,順便讓人抄錄一些神道煉器、煉丹和陣法等方麵的玉簡秘籍,到時帶回等閒觀,充實書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