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空之上,徐源長的殘影接二連三爆開,然而下一瞬間,徐源長又在數十裡外冒出,麵對九重天高手的逼迫攻勢,弱而不懼。
看得觀戰的眾人為之捏一把汗,太驚險,太刺激了,
刀尖上跳舞,稍有不慎將是粉身碎骨下場。
古雲珠緊緊抓著俞風舞,生怕她衝去幫忙,傳音告誡:“好姐姐,你千萬彆去添亂,宗主提前說過,他能應付得來,你去了反而讓他分心,宗主讓我看著你。”
俞風舞差點氣笑,她是那麼不識好歹的刁蠻女子嗎?
她自是看出宗主沒有性命之危。
沒有找到防護本源攻擊法子之前,她確實不夠資格摻和,她有自知之明。
不知不覺之間,宗主已經如此厲害。
“你放手,彆拉拉扯扯影響我看宗主挨打。”
“你不擔心宗主安危?”
古雲珠故意問道,她哪會輕易放手。
反而用一道無形星光纏住,等下要拚命一起上,不能落下一個。
俞風舞給了一個白眼,就這麼不相信她,嗯?
徐源長被打碎殘影後再次顯出身形,來而不往非禮也,喝道:“惹火燒身!”
他施展的是“念火一現”改進神通,有火精加持,即便比他高出一個大境界的南玉河一時不察,身上突然冒起熾烈火焰。
火精能夠分出一陰、一陽兩個火精形態,各有所長,各有所短。
它們早已習慣在一起取長補短,相互依仗。
南玉河冷哼一聲,身上湧起一陣白霧,“噗嗤”一聲,剛剛升起的烈焰熄滅。
數十裡外的徐源長爭得片刻先機,空中化出七個不同神態的身影。
有的往後逃遁,有的手托銅碑以指為筆,寫寫劃劃,有的舉起棍劍,淩空虛刺,還有的口中念誦不停,經文聲回蕩。
南玉河心底稍有些惱怒,揮袖往前一掃,“噗噗”幾聲爆響。
那片空中僅剩托碑和念經的道士身影。
棍劍從背後突兀出現,無聲無息刺向南玉河後心要害。
“雕蟲小技,也敢拿來獻醜!”
南玉河身上出現四五道重影,探手便抓住膽大妄為敢偷襲他的棍劍,他要將那小子賴以依仗的半仙兵收繳,然而入手卻是一根普通靈木棍。
“嘭”,南玉河氣惱捏碎木棍同時,他腳下十餘丈外,有符光爆開。
巨大的烈焰席卷衝擊,逼迫南玉河不得不往附近讓去,他收起輕視之心,那小子能夠接連兩次,在他眼皮底下搗鬼,對他發起虛虛實實攻擊,值得他認真對待了。
“砰砰”兩聲,空中最後兩道身影爆碎。
徐源長頗為無奈,雙方實力相差太大,他的諸多手段威脅不到南玉河。
他靈機一動嘗試用神識為筆,往收進空間的鎮天碑表麵書寫“鎮神”二字,放出無風劍乾擾對方的探查。
一點寒光尖嘯著自虛空出現,化作漫天劍影,氣勢洶洶射向南玉河。
“小子,讓你見識一下老夫的手段!”
南玉河根本沒有理會飛劍的虛張聲勢,即便真刺中他,也傷他不到,他等著那柄擁有劍魂的飛劍接近,到時出其不意將其抓獲,讓那小子肉疼去。
他雙手五指萁張,撥彈出玄妙莫測陰陽神訣,往上空接連打去。
高空風起雲湧,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被烏雲遮蔽,一道千丈虛影如神靈降臨,俯瞰著下方數百裡。
南玉河不惜消耗法力,借助天地神道進行大範圍探查。
不將那小子找出來,顏麵何存?
聞訊趕來的眾多和尚、修士,觀看著一場實力相差懸殊卻讓他們大呼過癮的爭戰,大多將自己代入到那道士身上,希望能從對抗中揣摩體悟出一些心得靈感。
千年難得一見的奇觀,錯過了可沒下次。
有人驚呼出聲:“是‘神臨天威’神通,快退。”
眾人呼啦啦往更遠處退去,萬一被波及拉進戰場漩渦,可不是鬨著玩的。
俞風舞也被古雲珠拉著再退出兩百裡,她有些擔心宗主的安危。
又有些好奇宗主該如何應對如此被動局麵?
天地間壓力倍增,漸漸呈黏稠趨勢。
空中劍影潰散,那柄速度越發受到限製的無風劍,遁入虛空不見。
藏身不住的徐源長用棍劍一劃,“嗤啦”,撕裂出一線數裡長鬆動空間,下一瞬間,高空的攻擊如影隨形,白光一閃,身影爆碎飄揚。
徐源長再次出現,同時用棍劍劃破禁製,他施展糅合了大豁落鬥術、幻影遁術和輕風無形的奇妙身法,與那轉瞬即至的攻擊比拚速度,忽閃忽現,令人眼花繚亂。
看得觀戰者驚心動魄,為之瞠目結舌。
轉瞬之間輾轉百裡,那一帶天威壓力被破壞得七零八落。
高空之上的神靈虛影,突然做出一個雙手合攏的神訣,“砰”,徐源長一頭撞上憑空出現的無形之牆,他用棍劍再次劃開禁製的動作慢了一籌。
白光激閃,徐源長身上幻甲爆發出五彩光華。
陣陣漣漪波動,化解著神咒和本源攻擊。
接踵而至的白光將那一片籠罩,徐源長踉蹌一步搶先後退,消失不見。
“洞虛,如火!”
接連轟然暴響聲中傳出縹緲聲音。
南玉河背後中了一道火箭,火焰砰然散開,有絲絲雷光夾雜其中。
轉瞬間火焰熄滅,南玉河捏著一絲嗤嗤微弱炸響的雷光,察覺到熟悉的神性,心頭一突,那小子幾時與同遠和尚拉上了乾係?
瞬間明白是誰插手管他的閒事給俞風舞解毒了。
他目光閃爍片刻,稍作權衡。
冷哼一聲,揮手將高空之上再次掐訣的神靈虛影驅散,沒有繼續施展威力更大的法術。
那小子即便被動挨打,也不肯借助幻術逃遁,原來是有同遠和尚在背後撐腰。
他可以不賣木笑笑、霖散人的麵子,因為這裡是神道地盤。
但是同遠和尚凶名在外,脾氣古怪,又是神道一員,他萬萬不敢得罪。
他和禹無聲加起來都不夠同遠和尚打的,惹得老和尚生氣,他擔心清涼山的祖師堂都會被拆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