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信拱手,“多謝司馬賞識!”
鮑獻又道,“朐縣那些人的處罰按你所言去辦,完了召集各縣負責人軍帳議事。”
“唯!”
鮑獻把朐縣戍卒之事交給韓信,自個兒去挑選短兵去了。
朐縣戍卒站在校場中間,舉著兵刃扁擔等物靠在一起,個個赤紅著雙眼,如受傷的猛獸一樣警惕地看著韓信等人。
“還要反抗?”
韓信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,不緊不慢道,“遲到,還放跑了刑徒,按照秦律,司馬的處罰並無過錯,原本隻是交罰金,便是家人暫被抵做隸臣妾,做兩年苦力償還,即可恢複自由身,你等卻在軍營中挑事,這是謀反,謀反什麼罪,二三子不清楚?就算今日你逃得了,你的家人親眷可能逃得?”
眾人慢慢冷靜下來,憤怒的神色逐漸被恐懼、絕望替代。
這些表情變化都被韓信看在眼裡,他話鋒一轉,繼續道,“不過,我已向司馬求情,他答應饒你等一回,今日這事不做謀反罪論處,除了挑事之人罰為刑徒,其他人依舊是士伍,家人也不必連坐!”
此言一出,多數人眼中重新綻出希望的光芒。
韓信道理講了,好人也做了,最後又端起軍威,喝道,“還不放下兵刃!”
那名高壯少年和他身邊幾十人率先放下武器,其他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最後也隻能無可奈何地繳械投降。
柴勇帶人過去把鬨得最凶的幾十人抓起來,同各縣的刑徒關押到一起,其他人分什把列隊站好。
“你叫何名字,哪個鄉的?”
韓信走到叫那高壯少年麵前,上下打量著他,目光中隱隱帶著幾分激動和熱切。
少年拱手道,“在下鐘離眜,伊廬鄉人。”
“鐘離眜……”
韓信重複著這個名字,平複下再見故人的激動之情,說道,“朐縣這些戍卒暫且由你統領。”
鐘離眜有些奇怪地看了韓信一眼,垂首一禮,“多謝君子為我等求情,這份情,鐘離眜記下了!不知君子貴姓?”
“在下韓信,淮陰人士。”
韓信說著,轉頭往鮑獻那邊看了一眼,見他人挑得差不多了,對鐘離眜道,“代表朐縣,隨我去軍帳議事。”
鐘離眜躊躇著道,“我……進去合適否?”
雖然鮑獻饒了他們,並不代表他有資格去軍議,而且他隻是一個小小屯長。
韓信投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,“跟著我,無事的。”
這時候鮑獻的短兵人選也挑得差不多了,他從其他縣挑了一百五十人,單獨給淮陰縣留了五十個名額,過後由韓信自己挑選。
其實照淮陰戍卒今日的表現,兩百人全從這裡挑也使得,不過鮑獻也不傻,不可能全用韓信的人,免得自己被架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