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信站起來,“該收尾了,去看看!”
柴勇跟在後麵道,“可是方才弟子說的那些師父還沒給我解惑呢?”
“一會兒讓阿眜告訴你!”
“又賣關子!”柴勇小聲嘀咕。
韓信忽然停住腳步,回身給了他一個腦瓜崩,“腦子不動容易生鏽!”
柴勇摸了摸腦門,“我天天都動著咧。”
…………
梅鋗投降了,小邑那邊的廝殺隨之結束,剩下兩千多人拖著疲憊的步子,在秦軍的押解下,慘兮兮地來到梅鋗城下。
城內剩下的一千人也已經剿了兵刃,列隊跪於城外,鐘離眜在秦軍的拱衛下,站在陣前,正等著士兵們清點戰果和戰損,好去向韓信彙報。
梅鋗也跪在隊伍中,上半身挺得筆直,此刻正一臉不服氣地瞪著著鐘離眜。
這什麼韓將軍,長得倒是挺魁梧,但要和自己單挑,絕對過不了十招,不過是仗著秦軍精良的配備才打敗自己。
他身邊的少女也在打量鐘離眜,身姿挺拔偉岸,麵色冷酷,原來這位厲害的韓將軍如此年輕俊朗,隻可惜,有點太心狠手辣了。
“兄長,韓將軍會不會把我們都殺了?”少女小聲地問梅鋗。
“不會,他若要殺,何必接受投降?”
“可是據那些逃來的越人說,他們的部落都被屠了,我們抵抗了這麼久,韓將軍肯定不會輕易饒了我們。”
梅鋗哼道,“大不了把為兄的命給他就是,他若還不罷休,我、我……”
我了幾聲,梅鋗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籌碼可跟秦軍談判,這支秦軍已經不缺任何東西了!
一會兒,士兵清點完傷亡,鐘離眜正要去向韓信稟報,便見他帶著數十名短兵過來了。
鐘離眜上前一禮,“稟將軍,此戰我軍傷亡八十三人,斬首三千七百四十二人,俘虜四千三百八十九人,另有數千老弱婦孺。”
“百之二的傷亡,不錯,指揮得非常完美!”韓信毫不吝嗇地誇讚。
鐘離眜道,“將軍把前麵的路都鋪好了,屬下隻是照著走而已!”
柴勇疑惑道,“鋪的什麼路?我怎麼沒看出來?”
“自赦免陽山叛卒開始,到清剿屠殺湟水越人,到隊伍停留湟溪關,將軍用恐懼把梅氏族人集中梅鋗城,用焦慮讓其主動出城交戰,用利益瓦解其內部軍心,我軍方能以如此小的傷亡取得勝利。”
柴勇道,“那也是梅鋗的犄角之勢用錯了,他若隻守梅鋗城呢?”
“一座小城能容下多少人?這點將軍早料到了,故而明明可以早點發兵,卻要多等幾日,便是要讓梅鋗焦急。即便隻有一城,我軍隻要圍而不攻,三日之內梅鋗必會因內部軍心不穩,自己出城來交戰,結果還是一樣的。
這一戰,打的其實是人心,是軍心,便是以同等水平的軍隊來攻,梅鋗也會敗。”
柴勇又問,“那若那些叛卒沒有起到瓦解軍心的作用呢?”
鐘離眜道,“將軍派那些人過來,隻是想救他們一命,順便給梅鋗傳遞一個消息,有沒有他們差彆不大,將軍其實早就有了對付梅氏之法。”
柴勇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能指揮這場戰了,因為自己根本沒看出師父的每一步用意。
他心裡酸鐘離眜比自己更懂師父,隨即又想,那是我師父,他牛就是我牛。
他滿是自豪道,“我師父是走一步,看三步,不,看十步,早在運糧來的路上,我師父就已經有了對付越人之法。”
“將軍是真神人!”
鐘離眜由衷感歎了一句,快步追上韓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