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你剛才說的哪個王孫?那肯定不是我師父,我師父小時候飯都吃不飽,不會是王孫。”
“令師為韓氏,又是遷居淮陰,應當也是韓國舊貴。”
男人說著站了起來,拱手一禮,“在下名喚張良,亦是韓國人,日後有機會的話,會去拜見令師,再會了!”
柴勇跟著站起,看著他快步離去的背影問道,“你不等佳人了?”
張良頭也不回地哈哈笑道,“等到了!”
柴勇四下張望,哪裡有佳人的身影。
“真是個怪人!”
他嘀咕了一句,解下栓在橋頭的韁繩,翻身上馬,往鹹陽方向疾馳而去,走了三日,在路上碰到一群正要去雁門服役的戍卒。
這一路過來他其實已經碰到好些群戍卒了,都是被秦始皇征去北邊修路、運糧的,當然,其中有一些也有機會去參戰撈軍功。
柴勇好奇心強,話又多,便又和領隊的那名縣尉寒暄起來,才知道這群都是來自沛縣的戍卒。
“沛縣啊,那個叫劉季的亭長此番有沒有來服役?”
說著,便往隊伍裡張望尋找,那縣尉回頭向劉邦望去,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,愣了一下後趕忙說道,“劉季啊,他沒來,這次沒有輪到他。”
“哦,那真是可太可惜了!”
柴勇在隊伍中瞧了幾眼,人太多,沒有看到劉邦的身影,聽縣尉說他沒來,便也沒有再找,同縣尉拱了拱手,告辭離去。
隊伍中,劉邦站在個子高大的周勃後麵,嚇得臉色都變了,見柴勇驅馬離去,他拍了拍跳得不正常的心口,長呼一口氣後,忍不住罵了句娘,“真他娘倒黴透了!”
盧綰也驚出一身汗,“好在沒被他看到,若是被韓信知道你也去了北邊,他肯定會想辦法整你。”
劉邦道,“自從韓信那小子來沛縣燒了我美髯須後,這兩年一直走黴運,精心準備了一年,以為能去北邊立個大功,他娘的韓信又被派去打匈奴,他咋運氣就那麼好呢,所有人都留在南方戍守,他怎麼就沒被留下?”
盧綰歎道,“不是運氣好,是真的太強了!”
周勃不知道劉邦和韓信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,有些不解地問道,“你們不是連襟麼,他為什麼要和你過不去?”
劉邦攤了攤手,“我也不知到底哪裡得罪了他,三年前他來沛縣迎娶呂雉時,便差點將我送進牢獄,得虧我在縣裡有些人脈,否則此時我早在北邊修了三年長城了。”
“沒問問你夫人?”
“她不知,連呂雉也不知韓信和我有什麼仇。”
周勃歎氣道,“若真是如此,他一旦知道你在哪裡,必會故意尋你不是,人家是陛下身邊的紅人,隻要跟雁門都尉說一聲,治咱幾個小嘍囉,還不是簡單得捏死幾隻螞蟻一樣。我苦練了一年箭術,看來是沒有用武之地了。”
劉邦道,“他隻和我有仇,牽連你們作甚?放心,那小子是有點莫名其妙,卻也不會隨意亂殺無辜。匈奴人就在長城邊邊上,你肯定有機會的。”
“可是上麵說了,我們是去修長城,不是去打仗的。”
劉邦道,“隻要韓信不故意針對,就算沒有機會,咱也能自己創造機會。”
盧綰依然麵帶擔憂,“柴勇今日是沒看到你,但若是呂雉去信問呂澤呢,韓信隻要知道你被征召了,往泗水郡沛縣所在營一查,找你還不是易如反掌?”
劉邦也知道韓信真要找自己是件很簡單的事,但現在木已成舟,他沒有其他路可走了,隻能硬著頭皮去。
“那咱們就趕在被他找到前,先立個大功。”
“那你最好先祈禱自己不會被分派到他手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