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尉問他如何才配,他說讓郡尉同他比試騎射,贏了他就聽話,輸了便讓郡尉滾回鹹陽。”
士兵剛說完,馮劫便怒道,“此子無理,所有將軍若都如他那樣,隻有匹夫之勇,我大秦如何能奪天下,韓郡尉定是不會答應。”
士兵道,“郡尉答應了,揮手便讓短兵去牽來他的坐騎。”
士兵越說越興奮,“咱郡尉真是厲害啊,年紀輕輕已練得一手好騎術,非但能在馬上放開雙手連續放箭,還以長矛將白君長的弓給挑了,白君長不服氣,又拔劍要和郡尉鬥,結果沒幾回合便被打落下馬,後來又被郡尉以犯上罪打了二十軍棍,打得他是服服帖帖,再不敢放一個屁。”
馮劫大感驚奇,“韓郡尉當真如此了得?”
這時代因為沒有高橋馬鞍和馬鐙,騎士要在馬上保持平衡都難,更彆說解放雙手連續放箭和搏鬥,這必須得常年在草原生活的牧民才能做到,而據他了解的韓信,去南越前一直生活在淮陰,連飯都吃不上,去哪裡練得如此好的騎術?
那士兵道,“真這般厲害,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,他連放的那幾箭,非但速度快,準頭也極好,簡直比匈奴的射雕者還厲害。”
說這幾句話的功夫,韓信已經驅車回城了。
馮劫走下城頭,韓信知道他大概是來詢問這幾日自己乾的那些事,便邀請他去營中坐坐。
馮劫跟著坐上戰車,說道,“聽說韓君今日與白君長比試了,可惜未能親眼見識韓君如此卓絕的騎射,不知是從何處習得?”
韓信道,“我騎術一般,箭術也並未達到百步穿楊的地步,不過是依靠了一套好馬鞍,取了個巧罷了。”
“馬鞍?”
馮劫懵了懵,韓信指向跟著側後方的坐騎,“郡守仔細看看,此馬背上的鞍轡同其他有何不同。”
馮劫回頭看去,目光先落在上麵的高橋馬鞍上,又看向垂於馬腹的雙馬鐙,略微一想便恍然大悟,“韓君是靠此二物保持平衡的?”
“正是,今日郡守過來,想必也是要問我這幾日為何折騰那麼多事情。”
韓信主動解釋,“木柴用來打造高橋馬鞍,石涅用來燒製一種名為焦炭的東西。像穿鞋一樣,我要給馬蹄裝上馬蹄鐵,可減少磨損和戰馬損耗。”
“給馬穿鞋?”馮劫驚訝了一下,哈哈笑道,“韓君這想法真是極妙,極妙啊!”
戰馬不同野馬和牧民養的那些馬,因為要時常馱重物,馬蹄磨損特彆快,但若給它下麵裝上鐵蹄,便可延長它的使用年限,跑起來也更加穩當。
馮劫道,“此物極好,當在各軍中廣泛推廣,還請郡尉將製作方法教授更多人,讓蒙將軍那裡的戰馬也都安上這些。”
韓信道,“馬鞍馬鐙好做,馬蹄鐵卻不容易燒鍛,這個我之前試過多次,鐵若太脆,容易碎裂,太軟又起不到保護作用,還可能傷了馬蹄,目前還在試驗中。”
秦國青銅鑄造術很成熟,但鋼鐵就不行了,韓信之所以不想把馬蹄鐵的技術傳出去,想保密的是鋼鐵的鍛造方法。
裝馬蹄鐵,不是隨便什麼鐵都可以的。
馮劫並不知他心裡的想法,還是很高興道,“沒有馬蹄鐵也無礙,有馬鞍馬鐙,我軍的騎術定然比匈奴人還高明了。”
得了韓信的這個解釋,其他的馮劫也不問了,因為他知道韓信不會無的放矢,問多了顯得自己好像想乾預軍事,不利團結。
馮劫雖然是扶蘇的支持者,但在打匈奴這件事上,他還是全力支持韓信的。
三十萬民夫都征了,路也修了,不支持不行啊!